思归一呆,下一秒北风呼地吹过来,她打了个哈啾。
“降温了?”
同桌担心地问:“你别是冻到了吧?”
初冬繁星清亮。
大约是地级市晴朗的缘故,思归抬头,看见星星闪烁,如盛夏荡漾的大海-
……
于是,第二天傍晚,思归在传达室拿到了一个挺括的小黑盒儿。
盒中是条提花羊绒围巾,非常姑娘气的山茶花粉,被油纸包着,柔软得像暮春玫瑰;旁边还有一张别了枝小粉花的贺卡,写着「天气日冷,注意健康」。
字和盛淅有点儿像,但比他现在写的老成遒劲许多。
——归归见过这笔字,也见过字的主人。
思归见过那个老人几次,是个很和蔼,却又有些威严的存在。
「替我……」
思归想了许久,在避风的角落里给他打字:
「替我谢谢你爷爷。」-
“——不谢谢我吗?”
盛少爷嗓音在北风里哧哧啦啦,玩味地讲:“明明挑围巾的人是我。”
归归在回寝室的路上,听了这话耳朵根都红透了,很羞涩地说:“也谢……谢谢你呀。”
“嗯,”盛淅笑眯眯地说:“不用谢,觉得颜色适合我们归归——围上了没有呀?”
天黑如墨,北方的朔风呼呼直割人。
思归走在黑夜里,裹着那条柔软山茶粉围巾,温暖答道:“围上啦。”
“围上了就好。”盛少爷挺开心地说。
然后思归听见滴一声,少爷刷卡出了图书馆;背景音里有了些别样的风声,更有一个人在一旁满含恶意地开口道:
“盛淅,你真恶心。”
龟龟愤怒地心道要你管,下一秒就在耳机里听到学习小组的人急眼了:“谈恋爱就是这样的!”
那一刹那,盛少爷很轻地嗤笑了声。
沈泽在图书馆门口争辩:“秦师兄,如果你没谈过这种恋爱,只能说明你的人生还不够圆满……”
“去他妈的这种圆满,”那来参加丘成桐的秦师兄气笑了,对沈泽说:“你知道他能恶心到什么程度吗?他从高二……哦不对我的高二他的高一,总之这个留级逼人从那时候就开始……”
龟龟:“……?”
那些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一时只剩突突的震动声,盛淅似乎捏住了麦,思归在千里之外徒劳地问:“高一什么?从高一开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