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于是他开始了高强度自习。
盛淅的确是个自律到令人发指的存在,说开始就开始,毫不含糊;没过几天他说他有个朋友来了北京,参加丘成桐竞赛——就是那个他初中时“帮扶”过,后来却相当看不顺眼的同学。
两个已称得上老朋友的人一拍即合,盛淅替他刷学生卡进图书馆,两个人一起泡起了自习室。
思归从那举动里,莫名地感受出一点少爷的孤寂。
和归归在长大的过程中,体会过的有一点类似。
「我以前总骂姓盛的是个高贵逼。」思归在骂少爷的日记本上写:
「但现在,我有种感觉……他更多的,其实是一种孤独。」
和思归的孤独比较类似,但比她的更为强烈。
虽然这么多年来,刘佳宁一直在——但这两个好朋友都明白,她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刘佳宁向往快乐平凡的一生,思归心里却总有一把燃烧的野火,像一定要去做点什么,一定要去付出、去燃烧些什么;只是那时她太年少了,想象永没个具体的形状。
但盛淅和那个叫秦渡的朋友,在本质上却截然相反。
“一个是有自毁倾向的天之骄子。”
归归发着呆,认真地说:
“还有一个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认为自己得做点什么的责任家。”
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也难怪盛淅对那个叫秦渡的朋友,总是挺不以为然的。
“但是……”
归归看着远处初升旭日喃喃道:
“在我之前,可能就是他那个朋友,和他最相似。”
而盛少爷看上去,是个那样孤独的前行者-
……
没过多久,又听说他们的学习小组加入了第三位勇士。
据说是一中本届文科那个叫沈泽的家伙——祖坟喷青烟式地考上了隔壁的光华,然后被高数b逼得彻底疯球,加入了这个层次不一的数学学习小组——顶层的那几个复旦数科院的备战丘成桐,中层的工科生搞微积分,底层的备战高等数学b。
“……”
余思归听见「沈泽」这人名后立刻后背发麻:“他怎么时不时就出来一下啊?”
“你怎么对他的出现这么敏感,”盛淅在电话中忍笑问,“同类相斥?”
思归一呆:“啊?”
盛少爷说:“都是不被揍不清醒的类型。”
“……”
谁要打我啦!归归老师听了十分生气,酝酿了十万吨脾气,准备一气儿将姓盛的鲨了——但下一秒,盛少爷就很温柔自然地问:“龟龟,今天你那里天气怎么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