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秦湛麒将人挥开,江氏被吓得后退两步,秦湛麒却愣了一下,望着她的脸,上前摩挲起女子面上细腻的肌肤。
“说来,当初梁王也想过要纳你,原来我还奇怪,可现在想来,你若将眉毛蓄得浓些,倒有几分与泽国贼妇相似的英气。”
泽国贼妇是吕晓璇的敌人对她的称呼,因吕家曾是南海海盗王,不遵法纪做土皇帝,有些男子奈何不得她,只能口头逞威风。
江氏单薄的身子在男人的亵弄下轻轻颤抖,眼中盈满了泪水,最后被掐着脸拭去眼泪,她本不是现在的模样,幼时随家中的父兄四处奔跑,骑马射箭,也曾是骄纵爽朗的女郎,只是后来在河边喂马时顺带洗了足,这个男人却突然在对岸出现,回头宫中就传来旨意,说浙王长子见了她的脚,想要对她负责,愿许以侧妃之位。
再后来她就入了府,不敢多吃,要饿得纤腰楚楚,要身披绫罗满头珠翠,说话轻声细语,不听话就会被教规矩的嬷嬷关在见不得光的屋子里调|教,十四岁的女孩能反抗什么呢?渐渐地,她就乖了。
“琅儿,你且将你那母亲教的剑舞捡起来,过些日子,还需你去为一个人跳舞。”
江琅颤抖着:“谁?”
“自然是我那好堂弟,人间第一流的绝色,若得他的喜爱,你便有福了。”
泪水顺着江琅的面孔滑落,她听说过吕瑛这个名字,只因当初在边境时,泽国女皇还在做神弓吕时,她的父亲是女皇的袍泽,众将士饮酒开怀畅聊时,听说神弓吕家有一独子,也开玩笑说要将家里的女儿许给吕家,因为神弓吕那么俊美,儿子也一定不差。
江琅只比吕瑛大一岁,又是家中最美的女孩,也想过以后要嫁给父亲袍泽所生子弟中最英俊的那位。
可、可她已经被秦湛麒强娶,在洞房时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强|暴,她已经没有做梦的权利了呀。
而这个龌龊的男人,现在却又要强迫她去给那位只闻其名从未见面的小太子跳舞。
这便是当面争不过,要用阴私手段去害人了,一旦有了与堂兄弟妾侍有染的污点,那些嘴利的官吏也可以挥动手中笔毫,写些香艳故事来污太子的名声,使那无懈可击的强敌有了破绽。
然而这一次,江琅依然无法反抗,她不想被吊起来用鞭子抽打,更不想被灌了酒,推到侍卫们的房里待一晚。
她只能听话。
另一边,秋瑜终于备好了物资,要出发去边境了,这一趟有风险,所以他还穿了身皮甲,若有冷箭,好歹能挡一半箭头。
小太子亲自过来送行,在秋府门口和秋瑜说话:“你这一去又要看到战场了,可别像多年前那样不适应。”
秋瑜想起以前秦湛瑛头一回押送粮草去边境支援母亲,自己也跟过去,却被边城乱象吓了一跳的事迹,不仅无奈,有个记性太好的竹马,最苦恼的便是这小伙伴总把他的黑历史记得清清楚楚了。
“你可少糗我了,多帮我呱几声,请雨神保佑我别牛痘还没接种完,对面又打过来了呢,我看你给的情报,那边冬天过得很是艰难。”
秦湛瑛说:“不会的,你没那么倒霉。”
秋瑜摊手:“我霉不霉你说的不算,我去钓鱼时看看是不是鱼儿们争抢着上钩,才能判断我是不是霉气冲天。”
秦湛瑛:“那我把我的玉送给你护身。”
说着,小太子将自己脖子上戴的一枚妈祖娘娘玉牌摘下,抬手,秋瑜配合地低头,让他把玉牌挂好。
秦湛瑛又握着玉牌,不许秋瑜站直,只认真对玉牌说:“干娘,这个人是我心中最重要的朋友,我还有许多话没对他说,您帮我保佑他。”
秋瑜低垂眼眸,和秦湛瑛对视着,两人注视了多久秋瑜不知道,但应该是超过了十秒吧。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秋瑜可以看清楚瑛瑛脸上细细的、浅色的汗毛,闻到草仙粑粑留下的浅淡香气,甚至能看到这孩子的瞳孔微微收缩,呼吸声微微有些急促。
秦湛瑛微微扬起头,想要去看清秋瑜眼中的虹膜纹路,秋瑜却果断伸手,用轻柔的力道在他头上揉了揉。
秦湛瑛握着玉牌的手下意识一松,听到高大的少年郎俯身在他耳边说。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