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换太子。
沈秋羽疲倦地躺在病床睡觉。
他舒舒服服睡醒,发现自己在一间病房,床边趴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穿着打扮很朴实,长相偏清秀,而先前那个自称“爸爸”的西装男人,也换成另一个矮瘦的中年男人,对方也自称爸爸。
沈秋羽现下关注重点全在边柜的奶瓶,香喷喷的浓郁味道灌进鼻翼,勾得他肚子咕咕叫,口水险些流出来。
女人见他饿得两眼发光,就拿过奶瓶给他喂冲泡好的奶粉,沈秋羽捧着奶瓶大口喝着,缓解空腹的饥饿。
等他喝完缓过来,见女人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但看着看着,她微微皱了下眉,似乎在深思什么。
不多时,她转眸看向中年男人,随即起身和他离开病房。
沈秋羽摸了摸发疼的后脑勺,脑海闪现着零碎画面,但却无法拼凑成完整记忆,他回忆许久也一无所获。
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沈秋羽看看自己贼小的双手双脚,心底疑问翻滚,最后总结成一句话:自己现在是婴儿?
他老觉得哪里奇奇怪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既然没有头绪,便懒得继续想,把这些疑问抛诸脑后。
很快女人就回到病房。
她神色恍惚地坐在床边,低头看沈秋羽,眼神很古怪。
沈秋羽:“?”
对方没有关注他多久。
沈秋羽也因疲乏继续睡过去。
在医院当夜,两人安排沈秋羽转院,没过几天,又带他长途跋涉,从南城辗转到另一处城市生活。
沈秋羽也慢慢融入这个家庭。
时间飞逝。
转眼就到沈秋羽上初中。
他现在面临升学,沈母这一整年都兢兢业业,深怕他饿着,尽管家里穷得一块钱掰成两半花,但她依然费心沈秋羽三餐,做得很精细,没亏待过他。
甚至省下药钱和治疗费,给沈秋羽交练习册的费用。
沈秋羽没住校,为节约选择走读。
下午五点半放学,他背着书包回到老旧的红砖房,一路跟周围邻居的老大爷老婆婆打招呼,抱着大家投喂的水果,艰难从狭窄的巷道回家。
他们刚换住处,租住在底层贫民窟的地下室,潮湿闷热,鞋底落地上都是湿哒哒的,全年无光。
沈秋羽拿出小手电筒,把光调到最大档,照明前路才慢慢摸着墙走。
他进门时,沈母刚把猪骨汤炖好。
沈母见他回来,就高兴地给他盛了半碗,让他先喝着,等会儿吃晚饭。
沈秋羽端着慢慢喝了几口,看沈母脸色苍白,便让她坐着休息,又问她去医院检查结果,沈母摇头说没事。
沈母患有地中海贫血,这是一种遗传病,原本只是中度,但因为身体感染出现溶血情况,让她病情恶化,尤其今年,这才过去半年,已经住院两次。
见沈秋羽担心自己,沈母只说让他放心,医生说她没事,又拿检查报告和处·方药给他看。
沈秋羽检查后放心许多,继续喝汤,顺便拿玩具逗逗弟弟沈安,沈安踮着脚来抓他手里的玩具,急得直喊“哥哥”。
沈母失笑,“安安,别扒拉你哥哥裤子,再扒就脱了。”
沈安见沈母不帮自己,哇地大哭,他声量很小,哭起来可怜巴巴的,沈秋羽就把玩具还给他,哭声秒停。
沈秋羽摸摸沈安脑袋后,到门口的煤炭灶帮忙择菜,忙活完晚饭,三人坐在狭窄的屋子里吃晚餐。
结束晚餐,沈秋羽带着小沈安撩开隔帘,到两人住的床铺上坐着,给沈安吃过药,他哄睡沈安,便开始写作业。
不到半小时,门口传来钥匙旋拧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争执声。
沈秋羽立刻放下钢笔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