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怕他走丢,立刻跟去,保姆推着婴儿车紧随其后,但人太多又嘈杂,两人很快跟丢傅衡。
傅老爷子让保姆在原地等他,他去人群找傅衡,保姆点头应和。
沈秋羽和保姆在不远处树下等候,他现在是婴儿,容易犯困,没等几分钟就耷拉着眼睛,困得不行。
沈秋羽看周围人少,保姆也在,应该没有危险,就放心地闭眼睡觉。
等沈秋羽睡熟后,保姆突然接到随身携带的bb机消息,她低头查看,见是家人发来的,不由腾出手细看。
忙碌两分钟,她习惯性伸手给沈秋羽拉小薄被,手下却猛地扑空。
保姆迅速转头看去,婴儿车内空空如也,自家小雇主已经不见踪迹,她脸色顿时惨白,忙站起身看周围。
然而人影攒动,哪还有小雇主踪迹。
保姆霎时吓出满身冷汗,手脚瘫软险些跪地,半天才缓过来,忙推着婴儿车奔进海浪般人群找。
茫茫人海,根本无从找起。
保姆心急如焚,慌张地张目四望,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她在人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保姆心惊胆战地想,这小雇主是傅太太冒险生育,金贵得很,如果遇险,那她岂不是……
保姆看着手里的婴儿车,愈发恐慌。
她怕承担责任,况且弄丢傅二少的责任她根本承担不起。
保姆越想越害怕,抓住婴儿车的手也渐渐放开,怯弱和逃避疯狂滋生,占据她的思绪,最终,她抬起头,警惕地扫视周围,匆匆丢下婴儿车逃跑。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为,直接耽误营救沈秋羽的最佳时机。
沈秋羽被人捂住嘴塞进酸臭的车厢,哐啷震响,车门合拢,紧接着响起老旧汽车的引擎发动声。
车厢内气味难闻,沈秋羽被熏得胃里难受,困顿的双眼睁开,又立刻警觉地瞪大,内心不禁骂了句脏话。
他仰头看了眼副驾驶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又看对方捂住他嘴的胳膊,迅速在脑海理清现状。
他被歹徒绑架了。
对方是团伙犯罪,不止一个同伙。
可能是人贩子意图拐卖,也可能是绑匪意欲敲诈傅家,还有种更糟糕的情况,仇人拿他的命报复傅家。
沈秋羽决定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只是他现在是婴儿状态,能做的事相当少,需要尽可能地向外界求救。
沈秋羽思绪飞转,微眯着眼睛。
副驾驶歹徒见沈秋羽有些诡异的安静,又不哭不闹,不由担心自己把人给捂死,忙拿开手查看。
沈秋羽从对方这番举动得知,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至少对方现在没有打算要他命,而是想要活口,似乎要利用他做什么事,他便稍微放心。
老牌破旧的汽车行驶许久,慢慢驶进乡村,拐入荒废山沟,很快沈秋被抱下车,两人抽着烟,带他钻进窖洞。
稍作休息,驾驶车辆的歹徒离开,留下另一名歹徒照顾沈秋羽。
直至深夜,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沈秋羽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
一碗稀得不像话的米汤。
沈秋羽被歹徒强行灌了半碗,差点呛住,他气得张口去咬对方,但又没长几颗牙,效果不大,倒是被对方恼怒地拍了下脸,疼得他眼花直冒。
等歹徒睡着,沈秋羽抓紧时机往外爬,不知爬了多久,眼见着能离开窖洞,他脚踝猛地被抓住,后方用力一拽,整个人被瞬间拖回去。
歹徒单手拎起他,按开手电筒,眯着眼睛看他,敏锐觉察出他和别的婴儿不太一样,有些缜密冷静过头。
沈秋羽为打消他的质疑,酝酿着哭出声,歹徒吓得赶紧捂住他嘴巴,阻止声音外泄,并厉声喝止他。
沈秋羽装作无知,继续哇哇直哭,对方反而被他这阵仗给吓住,连忙捂住他的嘴,把人抱回窑洞。
接下来一天。
沈秋羽没有得到任何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