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绿莺就站在老夫人侧面,伸手忙扶住老夫人。
方菡娘跟秋二奶奶先是被安如意撞柱子给吓了一跳,又被淮水伯夫人这差点把平国公老夫人给撞倒惊得心都跳到了喉咙里,反应过来,也来不及管地上的安如意,忙站到了平国公老夫人身边。
淮水伯夫人还在那儿嚎哭:“大夫呢?!大夫呢?!快来救人啊!我女儿,我女儿这都被逼的自杀了啊!”
方菡娘倒是有些冷眼的看着。
其实安如意这毕竟还是病中,撞床柱的力气不可能太大,头上破得那一处,也就是正好撞到了凸起上,看着有些骇人罢了。
不过淮水伯夫人这么一喊,屋子里头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平国公老夫人顾不上其他的,忙让丫鬟下去请了大夫。
一阵兵荒马乱。
好在因着安如意跟阮楚宵落水,府里头的大夫就在隔壁厢房候着。这边一出事,大夫来得倒是及时的很。
这种深宅里的隐私,府里头的大夫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敬业认真的给床上昏迷着的安如意把着脉。
半晌,才道:“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我开几副药喝一喝便是了。”
淮水伯夫人难以置信的尖叫起来:“你胡说!这伤看着这么骇人,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你这个庸医,是不是想误了我女儿的性命!”
被质疑医术跟医德,大概是每个大夫都难以忍受的事。
尤其是这老大夫本就因着医术精湛一直被供养在平国公府里头,很是有几分节气。
他微微皱着眉头道:“这位夫人,须知这撞死人,也是需要力气的。你家女儿还在病中,这身体弱的很,自然是没什么大碍。”
“不!怎么可能!这么多血……!”淮水伯夫人也想起了这位大夫是平国公府里头供养的,不由得怀疑起来,是不是平国公府怕担什么责任,这大夫故意往轻里说。
大夫一而再的被质疑,脾气也上来了:“这位夫人怎么说话呢?!老夫出诊,病患家属向来都是盼着自己亲人病情轻一些的,你这倒好,老夫诊断了没什么大碍,你还不愿意了?”
说完,气呼呼的去了一旁写脉案了。
淮水伯夫人脸上五颜六色的,又是难堪,又是气愤。
然而她的心思被挑破,又不能再说什么。
毕竟,这还是在平国公府呢……
于是,淮水伯夫人转头就扑到安如意床边哭去了:“我苦命的女儿啊……”
平国公老夫人简直有些晕眩。
这,这是什么情况?
她一直挺喜欢的小姑娘安如意,怎么还学会了以死相逼这种手段?,!
个交代吧?”
平国公老夫人听到“交代”这,饶是她修养良好,饶是她一直以善意去揣测淮水伯夫人的意思,心里头仍是有些膈应了。
什么交代?听着这话,怎么有点强逼的意思了?
她家老三救了意儿一条命,怎么反过头来还要给她一个交代?
难道要眼睁睁看她溺死不成!
阮楚宵冷笑一声,道:“若淮水伯夫人觉得我不应该救,那我现在就把她扔回水里去!”
这话说的就极为难听了。
安如意差点身子一晃就要晕过去。
然而她知道眼下她不能晕,她狠狠心,咬破了舌尖。
疼痛使她瞬间冷静下来。
平国公老夫人听了阮楚宵这话,倒是很有些不赞同。
她瞪了阮楚宵一眼:“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说话呢?!”
毕竟还是亲戚呢!
阮楚宵不给淮水伯夫人跟安如意面子,可老夫人的面子总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