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老四,下半年要成亲;老五老六老七,不擅与陌生人交流。老八容易赢得周围人的好感,老九是见面熟,这两个人一起办此事,最合适不过。
太子再次赞同佟国维的建议。
谈定了封后大典,太子又向对方透露出了,索额图辞官之心:“二舅公对此事,有何看法?”
“于索中堂,于太子都是一件好事。”佟国维迟疑了片刻后,又道:“这两日,老夫还在犹豫,要不要提醒太子,让索中堂辞官。老夫的身份特殊,担心引起他人的胡乱猜测。”
索额图的事,太子下决定之前,是经过了反复考虑。但他仍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此时听佟国维这般说,彻底放下心了:“二舅公为何这样认为?”
“索大人把太子的身边围得铁桶一般,看似是为太子好。其实是弊大于利。”
佟国维语调缓缓地说,“太子是大清国的储君,想消灭某个敌人,有无数人愿意为您冲锋陷阵;想解决某件事,有无数人出谋划策;想要一篇美文,有无数人捉笔去写。”
“但有了索大人这面铜墙铁壁,就隔绝了,其他人与太子接触的可能。这不是弊吗?”
这日,两个人谈了很久。因为太投入,衣服湿透了都未察觉。佟国维最终说的话,和五阿哥曾对太子说的话近似。太子需要依靠的,从来都不是某个臣子,而是皇上,或者是说他自己。
只要他本人没有引起皇上的不满,朝臣们对他的评价看法,无足轻重。
佟国维还指出了太子的一项劣势,那就是元后不在世,后宫中没有得力之人。没有人把后宫里发生的重大事件透露给他;没有人在皇上对他可能心生不满时,把这个不满消灭在萌芽状态。
末了,佟国维说:“这是老夫,身为二舅公对太子的劝告。等回了京城,老夫就是佟佳氏的当家人。和太子是君臣关系,为了佟佳氏的利益,难免会有虚与委蛇的时候,还望太子体谅。”
太子重重地点头:“多谢二舅公。”他没有说,皇额娘经常通过各种方式,把可能影响到皇阿玛情绪的事情,委婉地透露给了他;也没有说,他知道此次皇阿玛没有心生芥蒂,多半是因为有人在身边开导的原因。
这个时候,将要被委派重任的八阿哥和九阿哥,正在赶往乌兰木通的路上,同行的还有五阿哥和十阿哥。
每日清晨,一上路,十阿哥就钻进马车里不下来,任凭热得满头大汗,也不愿再骑马。
五阿哥因为要看管捆绑着手脚的葛尔丹一家,与他们同坐在一辆宽大的马车里。
只有八阿哥和九阿哥两人,一前一后骑行,走在队伍的前方。
“九弟,给你说一件好消息。”中午停下来歇息时,八阿哥小声说,“五哥八成是看上了准葛尔的公主,刚刚拿着湿毛巾给她擦脸,这会儿又去生火做饭去了。”
天气热得喘不过来气,九阿哥拿着干馍头半天了,仍旧啃不下去。有气无力地应话:“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让我吃。”
八阿哥笑呵呵道:“五哥若是娶了阿海公主做福晋,董鄂氏那个小丫头必定不会为妾,她不就你的了。”
九阿哥撇撇嘴:“我才不会要别人挑剩下的。”接着又道,“阿海公主是敌人,做个侍妾还差不多,皇阿玛不可能准她做福晋。”
“准葛尔的公主啊!长的好看,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妾室。依我看,五阿哥就是想娶她。整支队伍,除了受伤的佟大人,就他们一日三餐有热汤饭吃,这不是把葛尔丹当成岳父孝敬吗?”
八阿哥压低了声音,又道:“押回京城之后,皇阿玛若是打算和谈。放葛尔丹和王后回去,把公主留下许配给某个皇子做人质,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若不然,葛尔丹怎么可能这么老实。估计就是想着,皇阿玛不会杀他。”
九阿哥的眼里掠过一丝惊喜,急声道:“我想要阿海公主!八哥,你一定要帮我。”
八阿哥:“……”
九阿哥把咬了两口的馒头塞到八阿哥手里,站起了身:“我去帮忙做饭。”跑出去四五步之后,扭回头,大声笑道,“八哥,你等着啊!待会儿给你盛半碗肉汤过来。”
太子的书信,到达京城的时候,是六月十二。康熙看着太子在信中说,十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十全十美,恳请皇阿玛在这日为皇额娘举办封后大典。并提出贺表之事,
甚为欢喜。
果然父子的心意相通呀,他就是如此想的。
当今边疆安定,小股的反清复明势力,不足为患。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如何让老百姓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有道是,人心齐,泰山移。让天下人,看到大清国的繁荣昌盛,蒸蒸日上。
朝廷颁发的各项政令就容易实施。
不久的将来,就能令四夷臣服,万邦朝贺。
当然,他最初萌生出这个念头,并不是如此考虑。是考虑如何把大典举办得热闹隆重,才想到让各地官员上贺表。
“封后大典的日子定下来了,十月初十。”晚膳后,康熙练过五禽戏,坐在院子里歇息时,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后,“是太子提出来的。他说,皇后母仪天下,举办大典时,理应天下人同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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