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一样。”庄理现在真心这样认为。和叶辞连最初那点暧昧都没有了,祛魅只是情人。
安静地吃了一会儿,南晴踌躇道:“我也有事儿想和你说的。”
庄理挑眉,“你说,能帮我的一定尽力。”
“不是,你想哪儿去了。我请你吃饭就是要找你帮忙吗?”
“那你这么严肃。”庄理引燃一支烟,把打火机抛给南晴,往椅背上靠。
南晴搓着打火机,蹙眉说:“小万不是搭上费总,和费总好了吗?有几个月了吧。我从宝姐那儿听来的,就上周,他们好多人在叶总郊区别墅打牌,赌得大,酒也喝得凶。费总中途有事走了,留小万在那儿玩,晚上……”
庄理食指微动,一截烟灰掉落在衣服上。南晴见了忙抽纸巾去拂,可白色低领衬衫上沾染了灰便擦不干净了。
“没事。”庄理说,“晚上怎么了?”
“一屋子人留宿,有的住单独的客房那栋,有人就住楼上。小万是费总的人,工作人员肯定会多照顾一点,就安排到叶总隔壁房间。”南晴停下来观察庄理的反应,小心谨慎地说,“之后小万和费总就闹掰了,现在到处找我们帮着去说一说话,可怜兮兮的。”
庄理搁下烟去夹菜,夹到碗里放着不吃,又拿起烟。她的语调异常平静,“做了是吗?”
南晴眼睫一跳,忙道:”没有!哎呀你说什么呢!宝姐也说没有的,有人看见叶总摔门就走了。”
“哦。”庄理觉得缓过来一点了。
“我跟你提这事儿其实就是想说……收敛收敛,差不多得了。今天是小万,是费总的人,明天呢,张三李四无处不在。没几个男人是柳下惠,我不在乎高培安偶尔野一回,你能不在乎吗?”
沉默片刻,庄理看着南晴说:“我觉得烦——我是说这些事情,这些女人,叶辞。你说的对啊,他是叶辞,可我要是差不多得了,做个阿谀奉承他的女人,他会马上就失去兴趣。”
“也不是这么说的,你能跟他犟,是因为他乐意让你犟。”南晴说,“你信不信我像你这样,高培安不出一个月就让我滚蛋。”
庄理低头,说:“对,他为什么不让我走呢。我不想幻想了,可又没法儿不去想,我会觉得他好爱我,他可能只是不晓得如何爱……可这种话说出来都好笑,哪有人不会爱,超英电影里的反派么?得多畸形的环境才不会爱。”
她们就是在不幸福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有多渴望爱,就有多知道爱到底是怎样的,她们是世人眼中的捞女、二奶,只晓得金钱,可她们在每一餐饭、每一张床上给予的可比那些道貌盎然的吝啬鬼情真意切得多。
叶辞出身优越,有过一段婚姻,至少婚宴是轰动的,还有一个女儿。是的,他能够给予女儿安稳的爱。他理应懂得爱是什么、如何去爱。
南晴说:“但看起来你也没有很多的感情,你俩站一起,有时候给我好登对的感觉,有时候,又觉得假得腻死人。”
庄理掐灭烟自烧完的烟,蒙住眼睛,“我一点不能表现。可是南晴,我觉得我撑不住了,哪怕一点点,我想得到回应。”
南晴叹气,“那会儿你说要走,现在又说撑不住。我真不懂你,做什么事都逻辑条理清晰,打定主意就不改变,怎么到感情的事情你就这样稀里糊涂了。”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你做过吗?”
“我不会,你总会啊!”
“爱一个人就是人生最后一道大题。对很多人来说可以不做,但我不能不做,不考到满分这张卷子就和零分没差。”
寿喜锅热气飘香悬吊的灯盏,火烧锅底,浓汤滚了一次又一次。
南晴怔然不语。
“小理,那你说的满分,是什么?”
“一个家,我们都想要的那种家。然后会有小孩,我会给她好多好多爱。”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第三卷,说两句废话。两个人成长环境、所受的教育和思维方式差别巨大,导致看问题的角度和层次是不同的,所给的、所需的爱的语言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