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寿喜锅店,热气被夜晚冷风一吹而散。庄理裹紧薄外套,南晴才想起有东西落在隔间里了,赶忙进去拿。
再出来时手里拎两盒礼品袋,她塞给庄理,又把吃饭前一番话重复了一遍,活血滋补美容养颜。一位做代购挣私房钱的姐们儿从澳洲什么天然工坊背回来的,吹么是吹得入乡随俗本土化了,效果绝对不夸张。
庄理知道是不太正规的假洋货,但南晴相信这个产品,心意是真的,便笑着收下了。
南晴因为感冒没有喝酒,就开庄理的车送她回去。路上讲八卦,又提到那晚别墅豪赌的事情。
费清晖临时离开,是因为出了一些麻烦事。南晴说不是每个找上费总的人都像高培安这么规矩的,故去的表妹虽然家里是承包工程的,有点小钱,但有乡下有一帮扶不起的亲戚,原先吃表妹家,现在就盼着讹费总。
“费总都要帮吗?”庄理诧异。
“高培安说的,费总原来跟表妹谈婚论嫁了,但是嘛……费总家里肯定不答应,就一直拖着,拖到人出事了。费总和家里关系也不好了,现在就仰仗叶总做一点事情。”
南晴叹气,“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唷,叶总年纪轻轻抗这么多事,没日没夜的,没病也要熬出病了。”
庄理心下幽幽的。真情假意,人性之复杂,不能凭三言两语就下判断。
进门时有些紧张,发现屋子里没人,庄理既松了口气可又感到忧虑。
好几日了,见过傅律师后,庄理尝试和叶辞说不要股份,可叶辞听也不听她说话。
他什么时候会说托福的事情?
会像从前一样把她按进浴缸里,说“休想我放过你”?
庄理不愿逃避下去,深夜拨出叶辞号码,可用户忙。向张秘书打听,才知道叶辞这几日不在北京。
“去哪里了”在出口之际变成“好的”,管他去哪里,审判总要来的,来得迟一点不好吗?
周日早上,庄理按预约安排去上了网球课。状态不佳,瞬间的走神导致摔地擦伤,于是难得发一则朋友圈动态,说今天网球教给我的事就是不要停下。
过了好一会儿,傅律师评论朋友圈动态:你在哪里打?
虽然之前分别得不甚愉快,但后来傅律师主动表示歉意,几次因正事联络下来,庄理也觉得那次确是彼此有一些误会,没再当一回事。
今次得知傅律师是一个网球爱好者,一周至少也要打一两个小时,庄理客气地说:“有空一起打球。”
择日不如撞日,傅律师说下午和球队有一场非正式比赛,来玩吗?
庄理说今天不行啦,“一会儿要去接叶总女儿下课,晚上还有点事。”
对方停顿了片刻,说:“好的,下次再说。”
切出对话框,看见置顶一栏有了新消息。
叶辞:“今天瑾瑜生日。”
庄理换了衣服走出训练场,回复:“你回北京了吗?”
那边没声儿了,这段时日以来他们即使讲电话也这般不咸不淡。
庄理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也早有准备。给叶辞那边的住家阿姨打了个电话,开车去钢琴教室接瑾瑜下课。
待瑾瑜上了车,庄理拿出礼物——nasa画册和一个设计师品牌的小小的宇航员摆件,插了两支小雏菊。
小女孩喜好如风,瑾瑜最近迷上星空,一下子对少女式的毛绒玩具敬而远之,当即好开心地说:“谢谢姐姐!”
开学以来叶辞耳提面命,又有庄理温柔应和,瑾瑜对学校没有那么强烈的排斥了,尽管还没有交到可以一起过生日的朋友,但环境的变化让她的状态有所好转。
上钢琴课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她说学了新曲子,回家弹给姐姐听。
“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庄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