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在公司好好打工五年,以后甚至都不需要再工作,直接进入退休生活都行!
现在已经三年了,再熬两年,他就可以退休养老了!
——这不比自己当老板,兢兢业业一辈子来得快乐?
正因他想通了,沈瑞现在当打工人也很是有动力,真正将自己当成了公司的主人翁,尽心尽力做大做强,在连备考天师执业资格证都没时间的紧张时期,竟然硬生生压榨了自己的睡眠时间,跑去考了管理学硕士,为更好地给楚凤临打工鞠躬尽瘁。
现在,公司要是在秦氏集团的恶意竞争下被迫让利,那一刀刀都是在割他的肉啊!
“不降价,也不用去找楚凤临。”秦书瑶淡淡地开口,那副笃定从容的姿态,看起来竟然越来越像楚凤临,“我们和秦氏集团根本不是一个方向的,不具备替代性,降的那点价钱,不是决定性因素,反倒显得我们廉价。就这么等着吧。”
最重要的是,在文娱方面,她们公司现在敢说“无可替代”,秦氏集团在实业方面,有她们这样的底气吗?这次临时变卦得罪了他们,未来想再往文娱方向发展可就难了。
合作时的价钱固然是很重要,但对于一个大企业来说,在未来3-5年的发展方向面前,那几千万又没那么重要了。
合作方的决策者要是有点眼光,就不该为这几千万的让利而动摇。
现在降价,除了让合作方趁火打劫、敲骨吸髓之外,毫无意义。
秦书瑶已经独自处理了这么多大事,有这个底气。
“行吧,”沈瑞没她对项目了解得深,更没她的底气,勉强地应了一声,“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也没意见,到时候楚凤临问起来,你告诉她就行了。”
反正他不背锅。
事情解决了,沈瑞拿起保温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下一项工作。
秦书瑶还坐在原地,目光瞥到他的后脑勺,原本打算拿起手机的手稍稍顿了一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说起来,一晃三年过去,沈瑞的头发,是不是比三年起稀疏了不少的样子?
秦氏集团,秦父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最新的项目情况,露出愉悦的神情来。
手中的这份调查报告清晰地显示了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和前景,足以证明这个计划的策划者有如何的前瞻性和商业眼光。
而这个策划者竟然是他已经放养的亲生女儿,那就更好了。
几年前秦书瑶离家出走的时候,秦父曾勃然大怒,想把这个敢忤逆他的女儿带回来,无奈秦书瑶直接往消息最灵通的娱乐圈一扎,再也不出来了。
秦氏集团的势力还没拓展到京市,秦父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把女儿逮回来,托人相助也只会是闹哄哄让人看笑话,这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也正因如此,秦父只当没这个女儿,任秦书瑶自己去闯,左右等他真的有必要用这个女儿换回什么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然而,算盘打得极其精明的秦父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儿不仅在娱乐圈爆红了,而且还破开了女艺人的天花板,直接将手伸到了资本圈,成为了圈内掌握权力的存在,这对他原本的计划来说……
实在是太好了!
一个富商要是有一个集美貌、知名度、商业眼光和手段于一身的女儿,那么,他想要任何一个资本雄厚的女婿,都不是一场空谈。
秦书瑶从小就和他不亲,以后也不太可能为他提供利益,不如做一锤子买卖,攫取最大利益。
——毕竟,他可是她老子,给了她这条命,又把她养大,现在想要收回报酬,也是应当应分的吧?
秦父堪称理直气壮地想。
他提前了解过,秦书瑶能走到这个位置,最重要的是得到了京市最顶层二代、楚家大小姐的力捧,有了后者在背后做资本支持,这才能在娱乐圈顺风顺水、权力在握,施展她的才华。
得来的消息里不确定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秦父也不在乎——想来不是金主和金丝雀,就是老板和打工人,这两种关系他恰好也很熟悉。
无论到底是那一种,只要楚家大小姐能意识到,继续力捧秦书瑶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成本太高,而放弃秦书瑶后,能从秦氏这里得到的谢礼和合作有多优越,那么秦书瑶丧失靠山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罢了。
想到这里,秦父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沉浮商海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回事。
任你再聪明、再美貌、再是手段过人、威望极高,在资本的面前,也不过是一场消遣,随时都可以替代,也随时都有大量的竞品来把你替代。
唯有资本永恒。
他合上文件,起身,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力图让整个人以最佳的面貌呈现,然后坐上豪车后座,由私人司机载着,来到京市商圈上层最喜欢来的私人俱乐部,由商业合作伙伴为介绍人,顺利地进入其中。
谈笑风生间,他眼观六路,终于在大厅内找到了他此行的目标人物,笑着和同伴告罪,再次理了理衣着,力图让精神面貌达到最佳状态,这才走到对方面前,文质彬彬地颔首,朝那位姿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独自喝咖啡的年轻女性含笑:
“楚小姐,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秦书瑶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