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在场的人担心的就是这个。
既然盛言楚说无碍,那就真的不会有问题。
行商的人都比较放得开,三两句话后几人就跟盛言楚称兄道弟起来。
“盛小弟太见外了。”一?中年男子感慨,“金家事出有因,我们又不是不知好歹,若贸然将您拉下水,到那时我们商户就真的没出头日子了。”
盛言楚有李家庇佑,身上的功名肯定不会被剥夺,如?果皇上将商户科考的圣旨收回去,苦得只会是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商户,但盛言楚将会成为他们最后一张王牌。
很多商户极为懂得舍小保大,十年商户科考就出了盛言楚这么一?个状元郎,剩下的商户书生都没大出息,几乎没有人当上衙门一把手的位置,他们这些小虾小鱼牺牲了没事,只要盛言楚好好的就行。
盛言楚是状元郎,三年散馆后不出意外还会留在翰林院,朝中有盛言楚在,那就不会有人淡忘商户曾经在朝廷璀璨过。
听完这些话,盛言楚心中的愧疚增生,起身赔罪后,几人眼眶都不由发红。
严栖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哭什么?”
好看的狐狸眼微扬,嗓音清润:“让外头那些小子听见了像话吗?”
这话是对着?对面几个商人说的,盛言楚却下意识的乖乖坐好。
“外头那些孩子是?”
有严栖江在,中年男人没再说话,而是并拢着脚坐在那听着。
严栖江:“都是地方的商眷,家中生意人来人往,小孩没心思读书,便将人送到了京城。”
“那么小就背井离乡求学?”盛言楚不禁瞠目,好几个小孩乳牙都还没开始掉呢。
严栖江认真道:“他们都是家中的第三代子嗣,他们的出生就是为了走科举光宗耀祖,因有目标自当要刻苦一些。”
最大的孩子也?才八。九岁,都是听从十年前那条圣旨才降生的,严栖江说好多商户为了早早赶上趟,便让家中才十三四岁的儿子成亲,孩子长大开蒙时,父亲也?才刚刚弱冠成年。
“孩子爹承袭家业,孙子读书走科举,挺好。”
盛言楚对此后只能说商人太能想法子了,家业和门第两不误,倘若科举路真的堵住了,他们也不至于将家业荒废。
这话严栖江爱听,对盛言楚的印象稍微好了点:“盛翰林是我等楷模,官做得好,生意也不错,怪不得钱叔天天跟我唠叨您。”
钱叔?
盛言楚觑了眼对面猛然意识到自己被cue的中年男人,旋即视线古怪地落到严栖江身上,暗道以前天天在你身边唠叨我的不应该是华正平吗?
见钱叔接茬慢了几拍被盛言楚抓到尴尬漏洞,严栖江脖子哽得好粗。
“那什么…”严栖江开始找话题,忽抬头灼灼地盯着盛言楚看,“盛翰林不是说找他们有事吗?”
对对对,盛言楚心思一?收,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这有一?事想拜托各位。”
在座的人下意识的去看严栖江,严栖江微微点头,姓钱的中年人顿时笑出声:“您只管说。”
盛言楚没啰嗦,将墨石生意和盘托出。
“…我想请各位替我打通地方的买卖路子,既是做生意,我当然不会亏待各位,该给多少钱,我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给。”
严栖江率先开口:“京城最大的书斋擒文?斋在那摆着?,盛翰林想跟擒文?斋抢一口饭吃
怕是不容易。”
盛言楚点头:“正是因为艰难,我这才想着让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将他们拉到和擒文?斋齐平的地位,底下商户相视一?笑,这马屁拍到位了,他们自然要帮。
“您且说说怎么做——”姓钱的中年人第一?个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是我钱油能做的,那我一?定替您办得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