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躺在马车的塌上,脸色憔悴,惹人心疼。
叶苧坐在塌边在沈渊的额头上探了探,满手滚烫。
“阿狸怎么说?”
“小先生说苏医士留了急救的药,等安顿下来了就可以服用。”
听了三顺的回答叶苧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叶苧从外面进来手上带着凉意,沈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握住了叶苧的手。
叶苧本该放手,不知为何她却紧紧地握住了这只瘦可见骨的手。
三顺在一旁瞧见了一个劲的低头。
“王监军说会找大夫来看,开的药先拿给阿狸看”叶苧看着躺在榻上的沈渊,“若是大夫问起,就说是遇上刺客受的伤。”
吩咐完,叶苧撩起衣服打算下车,王炎怎么说也是监军,叶苧就算再不喜欢他也不能得罪。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叶苧握紧的手开始放松,沈渊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叶苧起身的动作一顿。
她拔下头上的玄铁簪子,塞进沈渊手里,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
“好好照顾王爷”说完便下了马车。
“让将军久等了,王爷身体不是,我得好好敲打下人好好服侍。”叶苧一脸歉意向王监军说道。
“理解理解,请吧小将军。”王监军伸了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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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炎确实是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请了当地有名的乐妓歌舞助兴,还拉上了安城的将领来给她接风,对叶苧这样的职位来说实在是过于隆重了,不过叶苧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叶小将军啊,你这一路来真是辛苦了”王监军举起酒杯,“来我敬你一杯。”
叶苧举起杯子饮了半杯,“哪里的话,都是为陛下办事。”
王监军放下杯子道,“这些贼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谋害王爷,我早已写好奏疏禀明陛下,陛下命我彻查此事,小将军放心,我一定查他个水落石出。”
原来是闹这出,叶苧心中了然,他们前脚刚到安城,陛下命他王炎彻查的旨意就下来了,说这里面没有鬼叶苧都不信。
“那真是辛苦王监军了。”叶苧向王监军敬了敬酒,仰头饮完杯中剩下的酒,“不过这王爷此次受的伤不小,此时恐怕还得劳监军上呈陛下。”
“小将军此事我一定如实禀明陛下。”王炎拍了拍桌子。
胡乱吃了几口菜,同五叔打好招呼叶苧便起身同王炎告别。
“我年纪小,不胜酒力,怕是陪不了监军了。”
“你这酒量还有的练哈哈哈”王监军找来贾同,“快,替我送送小将军。”
王炎看着叶苧出门的身影暗暗捏了捏手里的酒杯。
他在这安城做监军已经十二年有余,虽然奏折可以直达天听,可叶家在这边境树大根深,在陛下的心中的位置也不轻,他夹杂中间左右为难,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晋升,眼下只要他抓住这个机会就能调回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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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上叶苧只喝了三杯,现下出来走了两步,醉意便开始上头了。看来这王炎是打定了这次要将调查刺客一事抢过去。
“贾先生,你就别送了,这安城的路我认得。”叶苧朝贾同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