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花婶走后,明华才又问欻欻与程紫苏:“花婶说了什么让你们哭得这么伤心?我还以为她又和你们吵架。”
程紫苏叹道:“不是啊,花婶来跟我们闲聊,说起了她刚守寡时的事,我才知道她以前过得那么惨那么憋屈!我决定以后不跟她吵架了。”
明华掩唇一笑道:“你这话我才不信呢?等花婶没这么体贴了再说吧!”
她回头看了看昭而,用眼神询问他现在是不是时候该让花石回来了,谁知昭大当家却避开了她道:“紫苏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人走之前还不忘把无言也拽走了。
程紫苏看着昭而与无言出了屋,才一把抓住明华问道:“你们不是出去玩了么?怎么这么快回来?昭大哥他好像很不开心,又犯病了?”
明华看着眼泪都还挂在脸上就忙着操心她的程紫苏,默默地感叹程紫苏也是厉害,随即便叹气道:“不是昭大哥的错,是我惦记着跟无言回来看看你。”
提及无言,刚才还直爽着的姑娘立刻变得有些羞涩,她小声喃喃地道:“我说了没什么事的嘛,他做什么非要也叫你一起回来!”
明华心虚极了,不敢看程紫苏的眼睛,倒是欻欻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次日一大早,花婶家的方向便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明华与欻欻赶紧穿戴好,又扶了一瘸一拐的程紫苏一起往花婶家赶,结果便瞧见花婶抱着不知何时回来的花石痛哭流涕。
程紫苏激动极了,只是脚伤让她没办法第一时间冲到花石面前,便只是对着明华与欻欻念叨着:“花石没事就好了!”
母子重逢的画面很是感人,因此不少村民虽然被吵醒,但都是一脸感动地站在门口看着没有言语,但是很快,哭够了的花婶竟然随手抄起了立在门口的扫帚,不由分说地朝花石身上打了起来。
在场的人没一个跟得上这种变化,因此花石抱头挨了花婶好几下才有人想
起来要去拉开突然动手的花婶。
“小兔崽子,你真是翅膀硬了,还学会,学会那个什么了啊!”花婶本想直接骂花石离家出走害娘担心太过不孝,只是看了看在场还有不少村民,不好说出实情来让他们得知昭大当家也是会说谎的,便含糊在了口中。
“哎呀他花婶啊,花石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咋还打人呢?也不知他身上伤得重不重!”
花石看了看自己的娘,对着村民摆手道:“我没事,身上挺好的,就是在山底睡了好几天,一点事都没有,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所以说,昭大哥临时把我们的计划改了,变成了花石留书给花婶要离家出走,威胁花婶必须收敛?”回到屋子里的程紫苏听了明华的解释后恍然大悟。
欻欻也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花婶知道花大哥失踪都不提出来要去找一找,而且她在花大哥还生死未卜的时候就闹着要寻死,现在看来倒像是威胁花大哥快些现身。”
明华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的花婶倒真像变了个人,想来以后她也会有所收敛吧!”
她话音刚落,程紫苏便干嚎了起来,吓得明华与欻欻齐齐一抖。
“你这是做什么?她就算不收敛你也不至于哭吧?”
程紫苏停了哭声看了看明华:“不是,我就是觉得我好惨啊,白白地扭伤了脚!”
明华握住了程紫苏的手道:“不会啊!我想花婶的态度之所以会改变这么大,应该就是看见了你的受伤,她想到你身为花石的朋友能为他做这么大的牺牲,自然就有所感化了。”
程紫苏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才又看向明华道:“所以说,平安你其实提前知道了昭大哥的计划对吗?”
明华立即警惕起来,她连忙站起身道:“紫苏你是不是口渴了?我给你倒杯水!”
她话音刚落,程紫苏便从床榻之上跃起身子来把她扣了回去,为此还牵动了伤口疼得直喊疼,可是她手上还是一点都没松劲儿。
“为了惩罚你知情不报呢,我要给你一点教训!”说着,程紫苏便挠起明华的痒痒来,欻欻见状连忙冲过来准备拉开他们俩,结果连带着她也跌在了床榻上。
三个小姑娘闹成一团,笑声夹杂
着程紫苏时不时地痛叫声传出了很远。
花石出门与无言碰了面,二人一同来看望程紫苏,听得她们的声音便笑着道:“真不知道她们碰见什么开心事!”
无言抿嘴道:“小姐与欻欻以前就很乐观,现在碰上了程姑娘,三人在一起更是相得益彰,每日都嘻嘻哈哈的。”
花石看了一眼容貌俊俏的无言,又想了想他那位生着闷气的大哥,开口问道:“无言啊,你到华姑娘身边多少年了?”
无言想了想,开口道:“我进府十几年,服侍小姐也有七八年了。”
七八年,花石在心里思忖了一下,觉得昭而可能是杞人忧天,如若华姑娘与这无言会有感情,现下早都你侬我侬起来了,可是她二人平日只有普通的主仆之谊。
他感叹了一句只缘身在此山中,又随口问了一句:“那欻欻姑娘在华姑娘身边多久了呢?”
无言笑了笑道:“欻欻是跟我一起到小姐身边的,我记得当初小姐之所以挑中她就是因为她名字有趣,事实证明这么多年欻欻的确是个开心果。”
听得无言夸起欻欻,方才还暗暗嘲笑昭而想太多的花二当家突然也觉得不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