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崖,今日起你便留在行周身边吧。”
淳崖先是欢喜又是吃惊,脸上表情扭曲。
梁云禾继续道:“易师叔在我身边已经足够了。”
易师叔也知道事情轻重,罕见没有任性。
“我会保护好她的。”
梁云禾也保证:“我不会再出门了。”
淳崖犹豫片刻,想到昨夜城墙上同生共死一回的定北军兵士们,终于点头。
“若是你有一丝一毫不听话要冒险,我马上回来。”
梁云禾:
“淳崖,你这话说的好像七老八十的长辈哦。”
淳崖瞪了她一眼,梁云禾一缩脖子。
“好了我们回去了,每日记得让桂五去内城取饭。”
一听不用啃干饼子,淳崖更高兴了,宛若找到新玩具的小男孩,完全不想搭理梁云禾这个旧宠,胡乱挥手赶他们赶紧回去。
梁云禾从未如此时一般觉得自己像个废物,窝在院中整日听着外城延绵不断的厮杀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丫鬟厨子们做包子馅饼饭团。
一筐一筐的饭食送到军营里,桂五每日雷打不动跑两回,哪怕每日吃的是梁家送过去的饭食,桂五也一日比一日削瘦,也一日比一日沉稳。
梁云禾日日都听到一些外城的消息,这些定然是桂五挑拣过的好消息,可是每回听得她还是心惊肉跳。
胡狄架云梯攻城。
定北军几十口大锅一刻不停得烧水从城墙往下泼开水。
胡狄用火攻。
定北军几乎挖空了外城的土用土埋。
胡狄在城外脏话叫阵。
淳崖趁机单枪匹马绕到胡狄营帐中放了把火扰得他们大乱。
梁家自己囤的粮食一日日消耗的飞快,桂五带来的消息也一日比一日好。
终于听到胡狄有熬不住要退兵的意思,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唯有梁云禾却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众人皆十分不解,可是不管谁问她也不说。
一颗心七上八下,梁云禾夜不能寐,眼眶都凹进去了。
梁家人不知原因,只道是她担忧固城战况,心中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这日梁云禾又是熬到三更天才勉强入睡,可却噩梦连连,她眉头紧皱,翻来覆去似梦非醒。
恍惚间听到门外有人捶门,她一个惊醒,就听见桂五慌乱带着哭腔的声音:“易师叔,快让易师叔过去,侯爷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