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些缝纫,如果你有布的话,我可以帮你重新缝制一件小裙子。”彼得注意到了娃娃在自己的这句话之后突然抬起了头,直直地盯着自己,挠了挠头,安抚道,“我的制服一直是自己在缝补的,手艺上应该没问题的。”
另一只娃娃也跟着抬起了头。
两小只仰着相同的角度,看着彼得,似乎在评价什么,没有发声。
“怎样?”彼得被两小只盯得有点发毛,心里带着点小后悔,但还是试探着问道。
“唧!”娃娃们一扫之前的模样,尽管身上的绳子仍被余禹攥在手心,但仍然叽叽喳喳地叫着努力往彼得身上爬。
“?”余禹把眼神从正在解释发生什么的新人身上收了回来,拉紧手里由于突然增大的拉力而快脱手的绳子,疑惑地看着两只洋娃娃热情地往彼得身上爬,甚至因此把少年搞得一脸无措。
“没事吧?”余禹将绳子收短,拎着两只在空中不断扑腾的娃娃,问道。
“啊,没……没事。”彼得将被娃娃们抓乱的袖子,把刚刚发生的事说给余禹,有点小心翼翼地看向余禹。
余禹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给了鬼怪承诺就尽量要完成。”他扭过头,没有对彼得的行为进行什么批评,只是平静地说道,“做不好有一定可能会惹怒鬼怪,但是做好了它们会给你不少好处。”
“所以,给承诺时,最好选择能做到的那种。”他眼角瞟过少年站在自己身边,垂着头,玩着衣服角,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开口道:“做你自己就好。”
他看着男孩猛地抬起了头,看向自己,整理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道:“你在我面前不必拘谨。”
他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也不会说什么暖贴的知心话。
他只是看着和初进游戏场的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顺着自己的心,说着。
他眼神悠远,仿佛看到了那个在刚进游戏场时面对老玩家的高傲而唯唯诺诺的自己,看到了那些个在小心翼翼讨好后的背叛,看到了在终于得到了一份羁绊后却被迫分离永不相见的孤独。
“做你自己就好。”余禹认真地看着男孩,眼神却望着那个不存在的身影,说道,“做出你自己的选择。”
他觉得自己在放飞自我后就感觉好了许多,便认真地和男孩建议着。
“当然,有些选择你可以提前和我说一下。”余禹突然又笑了起来,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毕竟这样过游戏场就会更稳妥些。”
他并不担心如果男孩做错了选择会怎样,因为他有着足够的自信或者说骄傲去应付各种情况。
但稳妥点总是好的。
余禹耸耸肩,手臂一伸,将男孩捞到自己的胳膊下,靠着他,挤眉弄眼道:“你猜那两个新人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彼得眨了眨眼,压下心中不知名的复杂感觉,朝余禹指的方向看去,听了一会儿新人对他们在上一层房间中所遇到的危险的描述。
“他们刚刚明明是跌进来的。”在听了余禹的话后,慢慢尝试放开的彼得对着两人漏洞百出的描述开启了吐槽,“进来的时候眼神里全是愤怒和迷茫。”
“嗯哼。”余禹饶有兴趣地看着微微放开后彼得的分析。
“完全就是欺负洋娃娃不能说话。”男孩凑到余禹耳边,说道:“我打赌他们绝对是被另一个玩家踹进来的。”
“是那个叫九的玩家踹的。”余禹接着彼得话,说道,“我也打赌,他们那边应该也是有两扇门。”
“之所以这么久没进来,绝对因为这俩人都想和老玩家一起进门,而导致了争执,直到被老玩家一起踹了过来。”
余禹抵着嘴巴,嘴角微勾。
“走了。”一号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
余禹转身看向了房间里仅存的、唯一的那扇已经被一号打开了的门,在看到了门内房间里的装饰后,挑起了眉。
“我们到终点了。”余禹放开被自己揽在胳膊底下的少年,看着走向门口的一号,声音低低地向男孩说道。
这一次,一号代替余禹观察了门口是否具有异空间膜。
男人站在门口,把刚刚伸进门内的手收了回来,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
“我们到了。”
余禹远远地和一号对视一眼,收回眼神,拽着彼得,仍然跟在队伍的最后,走进了华丽又阴暗的大厅内部。
他听着耳边游戏激活的系统声音,环顾了周围,数了数人数,注意到——
当初一同参与“跳房子”的十七个人,
全部成功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