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特别特别想要。
怎么才能得到呢?
她可以以手机没电的借口借赵昕璐的手机,把那张照片用彩信发到自己手机上吗?
不行,她不敢撒谎,开不了口。
害怕被发现。
突然,许宿记起当时赵昕璐给她看的照片右下角,有Q。Q空间的水印!
或许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照片在赵昕璐的空间里?
即便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赵昕璐的Q。Q,更不确定假如赵昕璐把照片传在了空间,又有没有设为公开,许宿仍旧下了某种强大的、坚定的决心。
许宿的翻盖机上不了网,家里没有电脑,唯一的选择即是网吧。
傍晚,隔着玻璃门远远看见一中大门打开,陆续有学生们的身影,许宿做好下班的准备,闹钟声响起后出了小卖部。
入秋以来,天气日渐凉爽,许宿怕冷,在别人还穿着夹克衫的时候,她已经穿上了棉服。
走出店门,许宿立刻把棉服里卫衣的连帽戴好,眼睛看着地砖,匆匆地朝印象中网吧的位置走去。
路过一家电子产品店,她又买了一根手机数据线。
约莫走了两条街,终于停在一个写有“网吧”字眼的牌匾下。
真到了地儿,许宿反而站在门口踌躇,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隔着门可以窥见里面黑乎乎的,一排一排全是电脑。
还有一些刻板印象——来这地方的,可能都是些不良青年。
然而想到那张照片,许宿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时过秋分,天黑得越来越早,路边一盏路灯出奇得亮,一个染着红黄相间西红柿炒蛋发型的精神小伙从网吧里出来,靠在树上点了支烟,对着手机满口脏话。
许宿闻到刺鼻的烟味,有点迷瞪,在外面和不明男子站在一起令她倍感不适,心一横,一鼓作气走了进去。
烟雾缭绕的网吧内似盗版的仙境,人体的气味和烟味、泡面味混在一起,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喘不过气。
许宿立于吧台前,从口袋里掏出零钱放到台子上,转身就要往里走。
网管见许宿瘦小的身子和清纯的脸蛋,不放心地把人叫住:“嘿,身份。证。”
许宿本就对陌生的环境格外恐惧,加上网吧里的氛围和网管痞痞的气质,怕得手心里都是汗,哆哆嗦嗦地从钱包里拿出证件递过去。
网管淡淡扫了眼身份信息,又瞥过许宿,原以为是个初中生,未曾想差两个月成年。
最近查得不严,网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许宿进去了。
网吧里人群密集,各个戴着耳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没有谁注意来了什么人,又走了什么人。
可是不安的情绪没那么容易被镇压,许宿穿过一排排电脑桌,迈步走向一早看好的、最后一排几乎没人的机器时,呼吸放得又轻又缓,右手在衣服兜里紧紧攥着小铃铛。
有惊无险地坐到电脑前,开机后看到小企鹅的图标,许宿心神一荡,视线跟着变得模糊,握着鼠标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好像只要登录账号,打开空间,就能保存那张照片似的。
此时的许宿无暇,更无心去想得到照片对她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离他更近一步了吗?
显然不是。
可明明有一种莫名的心理教唆着她,在浑然不觉间登上两年没登过的Q。Q。
许宿没戴耳机,有小头像在托盘区里沉默地闪烁着。
她周围没什么人,少数几人都沉醉在网络世界,许宿身体绷直,屏着呼吸打开了空间。
尽管视野已然因过度紧张而模糊,她还是眯起眼,一点一点滑动着鼠标滚轮。
滑了很久很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终于刷到一条赵昕璐的动态。
再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