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地龙烧着,温暖如春,商阙却被侍卫拉去殿外,内监几个毫不留情的巴掌挥下,他纤细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脆弱的画中人,脸颊登时高高的肿起。
若是一般人,见此情景也许还会怜香惜玉。
可这些内监常年在霍戎身边游走,动起手来不会有任何迟疑。
冬日寒风拂过火辣辣的脸颊,更添羞辱。
这几年,他走到哪里,有太子撑腰,都是被人尊敬的商家二公子。
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商阙缓缓握拳。
当时霍戎夺下江山,他并未觉得大难临头,还抱着看商沅好戏的心情。
如今才晓得,即便商沅做了那么多事,霍戎仍会对他迁就纵容。
而霍戎上位,对自己,却绝对是灭顶之灾。
可霍戎若真的心无芥蒂,又怎会因为那茶如此重罚自己?
商阙缓缓冷笑,用手背抚上滚烫的脸颊。
愈是不愿让人试探触碰,愈发说明心伤未愈。
只要还有这根刺在,他就有法子把商沅从那位置上扒下来。
现在论成败,还为时过早。
小满在旁早已看不下去,赶紧上前来搀扶:“公子……”
商阙躲过,低声道:“你此刻上前,是想让陛下怀疑么?”
他们的眼线都已被铲除干净,也只剩一个小满,能通报些消息。
商阙想要反击,当然要护住此人。
商阙在室外挨打,商沅仍被人拥在怀里。
那事儿过后,暴君愈发像是长在了他背上,结实绵软的胸膛总爱贴着他的背。
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安息香之气,细细嗅时,还有一丝很淡的清爽气息。
气息并不浓烈,旁人只能看到暴君的疏远,只有离得极为紧密时,才能偶尔探查到。
商沅指尖轻轻一颤。
这全天下,大约只有他,能品到霍戎深藏的这一抹清甜吧。
味道淡到像是一阵风,却能让他的身体产生本能反应。
商沅想,若再这么来几次,食髓知味的也许就是他了。
正恍惚间,已听到霍戎道:“你为何不再住之前的院子?”
商沅略微一想,明白了暴君在说什么。
他听他爹说过,他一直都在那潇雅轩住着,近几年才搬进此地。
暴君和他交好时,他也是住在那潇雅轩。
商沅偷偷看了一眼霍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