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本无心游乐,但陈宫以“营救张邈少不了吴资的一份力”为由,劝动了张超,再加上吕昭,一行人共同前往句阳。
鄄城打得昏天黑地,百里之外,句阳的一座庄园内,却满是歌舞升平的景象。
跟上次宴请吕昭的规模相比,此次宴会稍显逊色,但宾客的“质量”更高,来的人虽然不多,都深得吴资信任。
几番礼节性的推杯换盏后,吴资引众人进入更为隐秘的内室,关紧的门隔绝了乐舞丝竹之声,显得分外寂静。
“我听闻孟卓兄被困雍丘……”吴资试探地问道。
本就兴致不高的张超再也忍不住,流露出悲痛的神色。
吴资见状,立即明白了,他跟着愤慨起来,怒道:“曹孟德竟狠心至此!”
吴资毫不留情地将曹操大骂一顿,骂得嘴巴发干。他四下张望,发现内室中空空荡荡,竟然没有备着任何吃食,于是更加生气了,认为这是十分丢脸的错误,又把仆从喊过来大骂一顿,催促他们赶紧奉上酒水,招待贵客。
仆从连连告罪,惊慌失措地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队人端着各色瓜果茶水美酒,鱼贯而入。
其中一位仆从来到吕昭面前,他放下托盘,摆好食物,慢吞吞地起身时,袖中有寒芒一闪而过。
“你要做什么!”站在吕昭身后的荀采反应很快,立即拔|出腰间的佩刀,狠狠砍了过去。
仆从抬手抵挡,只听“叮”的一声脆响,荀采的刀割开了他的衣袖,却被袖中一柄精巧的匕首架住。
见头领暴露,其他仆从也不装了,纷纷亮出武器,朝吕昭杀来。
荀采轻盈地跃过桌案,将刺客逼退,紧接着踹出一脚,踢翻了另一个刺客,使他和他的同伙在地板上噜咕咕滚成一团。
张辽伸手去扶吕昭,想把她挡在身后,却被按住了手背。
两人对视,吕昭眨眨眼睛,张辽坚持片刻,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取下腰间佩戴的装饰性短剑当棍子用,连剑带鞘敲在一个冲到近前的刺客的脑门上。
“请您务必保重。”张辽边说边反手抽剑,准确捅进了刺客的心脏中,他拎着尸体作掩护,往前走了两步,拉开足够远的距离,才按着尸体的肩膀转身拔剑,确保血液没有一丝一毫喷溅到吕昭身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其余人震惊,张超、陈宫和吴资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人行刺。
“来人!快来人!”
吴资踹翻桌案,往屏风后躲去。陈宫亦拽着张超往更深的里间藏。路过吕昭身边时,张超想拉她一把,但他紧接着注意到吕昭竟然给自己倒了杯酒,还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张超:“……”她可能不需要帮助。
“张公小心。”吕昭关切地说。
张昭:“好、好的。”
伪装成仆从进入房间的刺客一共八人,当吴资的家丁终于赶来时,他们已经被张辽和荀采解决得差不多了。最后一个还站着的刺客见状,取出藏在衣袖中的弩箭,孤注一掷地朝吕昭射击。
吕昭随意挥了挥袖子,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望去,箭已经被她握在手中。
“想杀我……这几个人可不够啊。”她摇了摇头,直接把箭扔回去。
利箭以远超之前的速度贯穿了刺客的胸膛。
“噗通”一声巨响,尸体直挺挺地倒下,惊得吴府家丁纷纷后退。
“啊,忘记留活口了。”吕昭的语气听不出多少遗憾。
“留了。”张辽把四个还在喘气儿、只是被打昏过去的刺客拖垃圾似的堆到一处。
“文远知我。”吕昭笑眯眯地说,“好、好、招、待他们。”
“我倒想看看,是谁如此放肆,竟在吴府君的宴会上行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