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她的身上冷静着,沈虞生怕他当真做出什么,一动不敢动。
过了会儿李循平复了许多,缱绻地吻着她的发,“回去孤便拟旨了,你若再反悔,孤可不认了。”
沈虞面上红晕未退,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李循却像听到圣旨一般高兴。
恨不得她再多说几句甜言蜜语,那他便是现在立时死在她身上也甘愿。
“走了?”周氏问道。
嬷嬷进来道:“回夫人,太子殿下刚走。”
周氏舒了口气,笑着叹道:“这孩子,前些时日我催她赶紧回东宫去,她可倒好,不声不响地,合着这夜夜与那位私会呢!幸亏我机敏,早找人盯着……对了,送去的早膳那位可还满意?”
“没用呢,”嬷嬷笑道:“就姑娘用了几口,剩下大半又给抬出来了,太子殿下政务繁忙,晚上还要抽出时间来陪咱们姑娘,可见对我们姑娘是上了心的,这下夫人可该放心了罢!”
周氏哼道:“那倒另说,这男人在床上说的是一回事,床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这翻脸无情的时候还少吗?为今之计还是赶紧生个孩子好笼络住太子的心。”
思忖片刻,招手道:“三郎媳妇怀二哥儿之前在乡下铃医的手中求了一张方子,说是吃了半年之内必有身孕,后来她果然怀上二哥儿,我瞧着是这方子的功劳,你赶紧想个法子将这方子寻来给姑娘煎上,她若问起来,你就说是补身子的。”
说完又转念一想,“不对,她回来这也有些时日了,当初我一直问她是如何回来的,她总说是阿槿救的她,可前段时间这太子也不在东宫,外头人现如今都在传当初那去江南打仗的并非是徐国公世子,而是化名之后的太子,你说会不会就是太子在路上救的小鱼?”
嬷嬷哪里知道真话真假,忙道:“既如此,那会不会这会儿就已经……怀上了?”
周氏的神情就严肃了起来。
“有理,你还是先赶紧去请个大夫看看,这两个年轻人不知节制没轻没重的,万一真怀上了,可千万别伤着孩子。”
嬷嬷道了“诶”,忙出去。
不多时沈虞屋里就多了一名女大夫。
“母亲,这是怎么了?”沈虞问道。
周氏要女大夫给沈虞把脉,敷衍她道:“没什么,就是你身子虚,娘给找了大夫调理调理身子。”
女大夫给沈虞把完脉,又问了沈虞近半年来的行经月事,末了对周氏摇了摇头。
这意思是没怀上。
周氏脸上就有些失望,这太子到底行不行啊,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就是怀不上?
女大夫又开了几贴有利于给沈虞调理身子的药便走了。
周氏命人将门一关,凑到女儿耳边耳语几句,“……你出嫁的时候我没教你,才导致你嫁给太子一年都没怀上一儿半女,这几个法子你都记好了,若今晚太子再来……你可别让我失望!”
沈虞这才明白,合着刚刚那女大夫是给她把脉看她有没有身孕!
她简直是百口莫辩,“母亲,我……我和他,我和他没……”
周氏笑了笑打断她,“行了,笨嘴拙舌的还解释什么,娘都懂,你啊,平日里看着是最老实不过,没想到……”
她就知道,她闺女生得这么好看,任那太子是铁石心肠不近女色,最后还不是吃了回头草拜倒在她女儿的石榴裙下。
听说东宫后院那几个皇后赐的侍妾也被太子赶了出去,难不成也是为了她的女儿?这她倒是真有些不敢置信了,不过既然如此,为何到现在太子也不提将她女儿接进宫里去这件事呢?
难道是她女儿拒绝了?也不对啊,她从前不是最痴迷太子么,而且像太子那般的人中龙凤,从来只有别的女人赶着给他做妾的份儿。
周氏思来想去还是觉着,一定是她女儿太老实了,笨嘴拙舌的没能讨得太子的欢心,太子又拉不下面子直接说要把她接回东宫,两人好事都成了,还这么不清不楚地胶着那可不成。
要是在回东宫之前有了身孕就更不好解释了。
于是这一整天,沈虞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一直在听周氏在跟她讲道理。
木已成舟,现在她再解释说她和李循没发生什么估计对方也不会信了。
吵架呢她又是吵不过她这位母亲的,干脆闭着嘴巴做哑巴,不时地嗯两句敷衍。
一直说到晚膳时分,太夫人来唤沈虞去荣安堂用晚膳。
周氏要一道过去,见沈虞面色紧张起来,冷哼一声道:“放心罢,你和太子幽会的事,我不会说给你祖母听的,也不是要过去和她吵架,一家人就吃个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