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珂没系围裙,坐在餐桌看书,时不时站起来看看炖盅。
听到声音,感觉一团毛球冲过来。
温盏穿着件白色毛衣,伸手去掀炖盅的盖子,被烫得捏耳朵:“你炖了一只鹅?好大的鹅。”
“你不是喜欢鹅?”杨珂拉住她,笑,“你现在鼻子倒是很灵,西城好玩吗?”
“西城很好吃。”温盏转个身站到她面前,实话实说,“我给你买了件披肩,就是……好像,不是很好看。要不是实在拿不动,我想再背两个哈密瓜回来。”
“你想吃的话,也别自己拿了,叫他们给你寄。”杨珂一早放好了水,叫她去洗澡,“弄完下来吃饭吧,我叫你爸等着你。”
晚饭时间,温盏给她展示那件“不太好看”的披肩。
她带了不少东西,杨珂没做点评,将吃的都重新做了归纳,阖上柜子:“对了,你唐叔叔说,你在西城高反?”
“是有点,但吃过药之后就好很多了。”温盏一笔带过,跟她分享行程,“我老板给我放了几天假,我想明天去看看大学辅导员,把牛肉干带给初初,这周末,费元嘉还邀请我参加婚礼。”
杨珂失笑:“身体不舒服就别上班了,你假期也没几天,不歇会儿吗?瞧你忙的。”
温俨坐在沙发上看天气预报,闻言,转过来插嘴:“你看你妈,现在连催你婚都放弃了。搁以前她要是听见你朋友结婚,得给你现场发表八百字小论文。”
杨珂推他:“你一天天的哪儿这么多废话?”
两个人凑到一起,就没消停的时候。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温俨笑得不行,举双手认输:“盏盏,你去看辅导员,到我书房拿盒茶叶,顺路给她吧。”
温盏当时能去斯坦福交换,有一部分原因,归功于辅导员帮她填了申请表。
虽然,没知会她,也没提前问她想法和意见。
但最终结果是好的。
所以毕业后这些年,她还一直跟辅导员维持着联系,逢年过节,都会过去看一看。
客厅灯光映亮面庞,温盏咬着勺子,吃掉最后一口果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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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假期,温盏看望完辅导员,又跟涂初初约了场电影。
她大包小包的零食全是给涂初初带的,涂初初拎着走几步路就累了,坐在街边奶茶店嗷嗷喊要喝掉一整桶:“我好渴,现在的我,可以喝空黄河水。”
温盏想了下:“别了吧,那有点浑浊。”
她打开手机扫码付钱,无意间戳进朋友圈,看到杨珂发了条新动态。
她估计在开车,拍的是车内,修长双腿微屈,上面搭着温盏带回来那件披肩。
暖橙色调,拼接格子,流苏从座位上方垂落下去。
配字:「一些我有但你们没有的东西。」
非常做作,还特地把披肩的小标签露出来了,上面产地:ade西城。
温盏笑出声。
“你别笑呀,我说正经的呢。”涂初初以为她笑自己,“你给我买吃的我超感动,但也太沉了,下次你别自己拿了,叫人寄过来呀。”
饮料做好了送过来,温盏咬住吸管,冰西柚汁闯进口腔,清凉微甜。
她问:“叫谁寄?”
涂初初脱口而出:“我哥啊。”
一点碎冰吸进嘴里,温盏呛了下。
涂初初自知失言,顿了下,索性说完:“你不是见着他了吗。”
温盏垂着眼:“嗯。”
“他肯定找你了。”涂初初眼巴巴,“这种小事,你不说,他也愿意主动帮忙的。”
涂初初才不相信商行舟会放过这种天载难逢的机会,商行舟自个儿觉得自个儿很正常,但在她和纪司宴几个人眼里,分手那年他就疯了。
她唯一拿捏不准的,也就是她这个哥哥的智商。
能把温盏都弄到分手,已经可以看出,他不是什么聪明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