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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零章 最后的闹剧十六(第3页)

任何有影响力的学说,都是基于对现实的批判,在批判中思考的。

于是。

对英国极端重商主义的批判,在批判中思考出了自由贸易学说。

对法国的国家管控和工业替代政策的批判,在批判中思考出了自然秩序的重农学派。

同样的。

对大顺吊毛不管的经济放任政策的批判,在批判中,大顺的精英阶层,开始了对《管子》、《盐铁》、《周礼新义》的追捧。

这群人对大顺的思考,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而是管的太少了”。

这,与支离破碎的、保护主义盛行的、各国竞争激烈、产业同质化严重的欧洲思考出的“不是管的太少了,而是管的太多了”的形式,是不同的。

但起源,都是基于对现实的批判。

只不过,欧洲的现实,和大顺的现实,不是一个现实而已。

千百万勤劳的劳动人民、积累了两千多年的手工业和农业技术,使得大顺在“经济学”的问题上,陷入了一个怪圈。

因为没有产业被他国冲击的现实,所以,大顺不存在产生重商主义的土壤。

又因为这个不存在产生重商主义的土壤,所以也就不存在以批判重商主义而诞生的自由贸易的土壤。

比如说《管子》里讲了许多的经济战的套路。

问题是,从汉开始,这个帝国,和谁打经济战?

谁有资格,和这个帝国里世界最强的小农经济副业和手工业打经济战?

是朝鲜纸,逼到了宣城造纸业雇工起义了?

还是日本烧,逼到景德镇工匠活不下去了?

意大利丝,影响到湖丝价格了?

印度棉布,威胁到松苏布了?

荷兰的陶器,威胁到宜兴紫砂了?

对一些根本不存在的威胁,搞保护主义,这是脑袋有病,而不是未雨绸缪。

对根本不存在的重商主义,狂加批判,要自由贸易,这和疯子呓语没啥区别。

重【商】主义的“商”,和重农轻【商】的“商”,压根不是一个商。

你不能说:

英国搞垄断权,搞东印度公司独家专营权,发现走私贩子直接击杀,私自过好望角的私人商船上的货公司一半王室一半,就是高大上的【重商主义】。

大明也搞垄断权,永乐官方垄断下南洋的香料贸易,走私一经发现就抓、海盗逃到南洋也要抓,不准私人去搞香料贸易,就是土了吧唧的【重农轻商】。

所以,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当大顺真正走到了大西洋,把卖货的商业霸权握在了自己手里,拥有了这个社会存在后。

大顺的这些人,转向反思“之前管的太少了、现在应该多用点管控手段”,也就理所当然了。

大顺不是英国,精英阶层的视角,要放在和法国争霸上、打压荷兰的运输业上、保护本国的纺织业上。

大顺也不是法国,精英阶层的视角,要放在加勒比糖对本土葡萄酒的冲击上、要放在荷兰走私品对本国产业的破坏上、要放在东方商品对本国手工业的冲击上。

大顺是大顺。

所以,最终,还是要绕回到“地主和农民”的问题。

商业也好、工业也罢。

李欗也好、皇帝也罢。

保守派也好、激进派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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