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眼角挂着泪痕和汗水,因那药性烈伤身之故,药劲过后,整个人开始发虚冒着涔涔冷汗,唇色泛白。
谢纾拾起薄毯轻轻裹住她的身体,抱着她出偏殿,就近回了王府,请人伺候她换洗休息。
明仪在昏昏沉沉中闭上眼,再醒来之时,她睡在谢纾的卧榻上,谢纾正守在她身边,手中捧着碗参汤,一点一点喂她。
喝下暖和的参汤,明仪的神志渐渐清醒过来。
她与谢纾之间的关系已在那晚之后彻底改变,以这种方式改变,并未让明仪感到任何欣喜。
那会儿明仪想着他们是为药所迫,逼不得已才做了那些事。她不确定谢纾说要与她成亲是否是记忆错乱下的幻觉,只尴尬地提道:“命人准备避子汤吧。”
谢纾没答应:“太医来瞧过,你现下的身子不宜再用那种寒凉的药。”
“别担心。”那会儿谢纾告诉她,“我会尽快请旨赐婚。”
“若有了,便留下来。”
“我与你的孩子,生下来也没什么不好。”
明仪惊愕于他的话,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谢纾寡淡冷清,却极为重责。这事他既做了,便会负责到底,绝不会任由他人借由此事损她声明。
“你不愿意吗?”他那会儿问明仪。
其实明仪那会儿有一些不愿意,又有一些愿意。愿意和心上人在一起,又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在一起。
不过挣扎了一会儿,明仪还是答应了:“愿意。”
似乎她的答案也没出乎他的意料。
他们就这样有了口头婚盟。
明仪总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
待她康复后,谢纾送她回长公主府,让她稍等她几日,赐婚圣旨很快就会来。
临走前,他还多问了一句:“你喜欢什么?”
她当然喜欢……他啊!
不过那会儿明仪羞臊得很,脑袋一乱,随口说是珠宝首饰。
说出口又觉这话不对,谢氏一向清高,看轻这些阿堵物,她这么说不是更显与他不合吗?
但是话说出口也改不了了。
却不曾想,次日谢纾便送来了一整箱宝石珠子给她,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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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许期许问他:“这算什么?”
他说:“你会是我妻子,你想要的都会有。”
那会儿明仪心颤颤的,抱着那箱子宝石珠子,心想:若我要你呢?
这个问题现如今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两人自久远的回忆里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