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堪的声响,令多年前那会儿的明仪无比羞耻。她闭上了眼不去看谢纾,可那声响一下接一下传入她耳畔。
明仪心潮汹涌,难忍地低泣。这并非是痛楚,却比痛楚更深刻无法忘怀。
谢纾低头埋首于她怀中,安抚她:“必须如此。”
她比谢纾更明白必须如此,因为就在那声响传来之刻,几近崩溃的体内似汇入了清润舒缓的灵泉,一点一点趟过四肢百骸。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解药”还在谢纾身上。
明仪不明白,他既要救她,为何不快些?非要这样一下一下慢慢地与她厮磨,摧残她残存的理智。
盛宴之上的烟花在偏殿窗外绽放,五光十色的礼花透过朦胧窗纸映照在谢纾冷峻的脸庞。礼花“咻”“啪”绽开之声逐渐密集,盖过殿内同步的声响。
心头巨浪翻涌,明仪再难忍其苦,染了蔻丹的指尖,抓紧谢纾的背,在他后背留下鲜红指痕,抬头朝他滚动的结喉之处张嘴。
当初那枚牙印便是这么留下的。
如今已成恩爱夫妻,再回想起当初那枚牙印,明仪羞赧地朝谢纾轻笑。
“夫人笑什么?”谢纾脸色有些难堪。
不为别的,只为当初在那枚牙印落下之刻,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彻底崩塌,向她缴械投降。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这么不经扛,可还是败给了她。
那会儿的明仪解了心毒,松了一口气,躺在榻上平复着呼吸,尚未从余韵中缓过劲来。
尽管比起常人而言谢纾这表现已很是不俗,可他高傲的自尊心不甘只止步于此。
所以几乎没有给明仪太多顺气挣扎的机会,便又有了动作,试图在她面前证明自己。
对此,当年的明仪很是不解,明明她身上药性已经解了,他为何还要继续?他明明说过“他们不合适”。
可……
谢纾不仅在朝堂之上立于不败之地,于此道上他亦是天赋异禀一点就通,他卓越的体魄和敏锐的观察力在明仪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时而势如破竹,时而温情脉脉,疾徐相交,让人难以招架他的招式。
明仪柔软细长的青丝垂落在榻边,晃荡拍打着榻沿。
她的目光浅浅落在不远处的山水屏风之上,恍惚听见那山涧流水潺潺之声伴着丝丝莺啼入耳。
直至天光微露,那会儿的明仪是连抬一抬腿的力气也无了。
如今思及此,明仪忍不住撇开头哼了声,抬手捶了捶谢纾。
谢纾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了啄,问:“夫人还生我的气?”
明仪思及后边发生的事,满脸通红,轻叱了一句:“你……你不知羞。”
那会儿事到中途,偏殿忽然闯进来一排侍卫,将内室团团围了起来。
明仪深陷被捉奸在床的惊惧与窘迫中,她以为谢纾会收手,可他并没有。只把那些侍卫赶了出去,然后继续。
对此,如今的谢纾理直气壮地道:“这是为人夫的美德。”
明仪:“……”
不过也多亏了那些人的打断,在那次过后,谢纾终于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