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备好了吗?”崔书窈朝婢女兰汐问道。
兰汐颤着手指哆哆嗦嗦答:“备、备好了。”
崔书窈声音极冷:“备好了就照我说的去做。”
兰汐低头:“可、可是……这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崔书窈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富贵险中求,若是成了,你往后也不必在替人端茶送水,那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兰汐望着崔书窈近乎癫狂的样子,心中凉意丛生。
崔书窈提醒兰汐:“别想着开口乱咬人,也别想着逃,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阿娘和弟弟会活着。你只有一条路,那便是照着我的话去做。这样你和你的家人才有生路,懂了吗?”
兰汐颤抖着点了点头,握紧手上的小药包。
崔书窈这才满意转身离去。
兰汐站在巷口的影子底下,低头看向手里的小药包,全身恶寒。
她家主子已经疯魔了。竟让她在摄政王用的酒里下春宵度,而后在寿宴上与摄政王成其好事。
兰汐深深地记得主子口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话。
“和别的女人用一个丈夫的滋味,我尝了她也该好好尝一尝。”
约过了半刻钟后,晋安大长公主入了席。
女宾席上,都是向晋安大长公主道贺之声,晋安大长公主笑着一一应了。
她最是深谙说话之道,每句话都能说得妥帖,女宾席间气氛一时极为祥和。
明仪也跟着朝这位名义上的姑母道了贺,送上贺礼。
“这玉如意色泽剔透,触手生暖,实乃难得一见的珍品,托殿下的福,我今儿可是得了个好宝贝。”
晋安大长公主对着明仪送的玉观音夸了又夸,只差把明仪夸到天上去了。
她边夸着明仪,还边数落起了一边的崔书窈。数落完自己女儿后,晋安大长公主终于进入正题。
“我家这位性子执拗又冒失,前些日子犯了浑,对殿下多有得罪,还望殿下看在我这做姑母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说着还把崔书窈拉了出来:“还不快同殿下请罪。”
晋安大长公主今日办这场寿宴,费尽心机把明仪和崔书窈凑在一块,就是为了这一出。
她这话是当着众人面讲的。这要是换做从前,崔书窈听见这话,非得炸毛不可,今日她却表现得出乎意料地平静。似乎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一般。
崔书窈抬步上前,眼神余光悄悄瞄向外头,见外头榕树枝头缠上了红帕子。
红帕子是崔书窈同兰汐说好的信号,如若她得手了,便会将红帕子挂在榕树上。
崔书窈心头唇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她要明仪亲眼瞧瞧自己丈夫和女人偷欢的样子。那个画面一定会令明仪毕生难忘。
这般想着,崔书窈当着众人的面走到明仪跟前,装作小意赔笑的样子,朝明仪福身,诚恳道:“从前是阿窈无知,做出那起子糊涂事,尚了彼此的情分,还望殿下宽恕。”
此言一出,不光是明仪,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那崔书窈是个什么倔性子,众所周知。她与殿下结了十几年仇,从未低过头,今儿是太阳朝西边出来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