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眉心跳了跳,应了声:“知道了。”
而后转头对云莺道:“既然月兰院不能住人,你去收拾一二,我们去芙蓉院。”
云莺刚想应是,却被刘管事打断。
“芙蓉院过几日也会有人来修葺。”刘管事道,“用来做殿下的储衣房。”
明仪:“……”
“那碧清院、沉菊堂、流光院呢?”
“那些地方也都……”
这真是太荒谬了,哪有人修葺园子,会把整座园子能住人的地方都拆了的。
明仪气笑了:“你倒是说说,宜园还有哪处是能住人的。”
刘管事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那自然是有的。”
“您原先住的长春院那,倒是还能住……”
“不然,您还是搬回去吧。”
明仪垂眼:“……”
谢纾,你可真算得上是诡计多端。
但……
皇宫,含元殿外。
一月两次的朔望参朝,百官战战兢兢地站在殿外,低头不语。
摄政王本就冷肃,今日面色尤为沉郁。
一场普通的参朝,愣生生憋得人冷汗直冒。
小皇帝明彻坐在谢纾身旁尤为不自在,也不知自家舅舅今日中了什么邪,好似全身都冒着森冷的寒气。
熬了一个时辰,众臣终于等到了散朝,却听上首摄政王忽开口:“且慢。”
众臣:“……”
谢纾抬眼:“程之衍程御史留下,其余人先散。”
众臣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在一旁内官叫唤着退朝声中,三三两两退去。
偌大的含元殿内,只剩下谢纾和程之衍两人。
程之衍开门见山问道:“王爷留我何事?”
谢纾递给他一封折子:“蜀中抢案频发,本王疑官府有内鬼,之衍乃我信重之臣,望你能亲去一趟,彻查此案。”
蜀中抢案频发乃起于去岁震灾,多是流民所为,没听说过有官官相护之疑。
程之衍思索了会儿,还是应下了:“自是可以。”
“前往蜀中的官道去岁因泥石流被堵,眼下尚在修缮,你前去蜀中需绕道而行,多费些时日。”谢纾神色如常,“委屈你了。”
程之衍:“……”所以,他的意思是。
“听闻你明年开春要成婚。”谢纾轻叹,“此去路远,你的婚期恐怕要延一延。”
程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