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纾静静站在原处,一动未动,良久开口:“我不会去。”
明仪:“……”你可真有骨气。
话都说成这样了,还能赖在这不走。从前她怎不知谢纾脸皮如此之厚。
“可以。”明仪没同他多话,收拾起自己的衣裳和锦被,“你不去,我去。”
明仪抱起衣裳锦被,绕开挡在身前的谢纾,朝房门走去。
可还没等她走出房门,谢纾从身后拦住了她,掌心微一用力,将她面对面扯进怀里。
明仪手上的衣裳和锦被掉了一地,唇被他低头捉住,毫无理智章法,用力地吻,宣示着他在占有,还有他不愿放手。
他的气息顺着唇侵入明仪,明仪抬脚踢向他,他极轻闷哼了一声,搂紧她似将她融在怀里,更用力地吻。她的每一寸呼吸他都不肯放过。
直到明仪抬手在他脸上留下浅红掌印。
“谢纾,你冷静一点。”
谢纾微怔,他从来自诩理智,有生以来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要他冷静的话。
在他怔愣之际,明仪自他怀中挣脱着出来,顾不上去捡掉在地上的锦被和衣裳,捂着发麻的唇,转身离去。
“砰”地一声,房门在谢纾眼前紧闭,将他和明仪阻隔。
长春院门前,云莺见明仪衣衫单薄走了出来,眼睫晶莹,唇畔红肿,忙迎了上去,唤道:“殿下,这是怎么了?您没事吧?”
“无事。”明仪长吁了一口气,“你去把月兰院清出来,往后我暂且住那。”
“好。”云莺应道,回头朝长春院卧房看了眼,转身头也不回地去了月兰院收拾。
她自幼跟着公主,清楚公主的脾气,只要是她做下的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
深夜,谢纾站在窗前,透过微启的窗缝,看着明仪远去的背影,沉默半晌,让人把刘管事唤了过来。
刘管事半夜被叫醒,骂骂咧咧从老伴怀里起身,换上衣裳赶了过去。
“王爷深夜唤老奴来此,有何吩咐?”
谢纾问道:“先前殿下说要修葺宜园之事,办的如何了?”
刘管事回道:“一切进展顺利,已命人画好了图纸,过几日便会过来动工。”
“让他们明日便过来。”谢纾顿了顿,“先拆月兰院。”
刘管事:“……?”
明仪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次日清晨又在一阵莫名其妙的打墙声中醒来。
她脸色很不好看,唤了云莺进来问:“外头这是怎么了?”
云莺道:“今儿一早便来了几个工匠,说是来修葺宜园的。”
明仪皱眉:“修葺宜园?”
正在此时,门外刘管事求见。刘管事一来,便解了明仪心头疑惑。
刘管事道:“之前殿下吩咐要将宜园好好修葺一番,说过要将青莲池填了重挖,还要自西向北贯穿宜园。这月兰院刚好在宜园正中的位置,根据图纸这地方得拆了才行,此处怕是不住了了。”
明仪叹了口气,原先她想修葺宜园,是打算和谢纾在此长住,可眼下也用不着了。
“不必再修葺了,你让那些工匠都回去吧。”
刘管事摇头道:“那可不成。”
明仪:“怎么?”
刘管事恭声回道:“王爷已预先付清了款项,签下了字据,工匠不好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