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来了,立马低下头:“将军。”
谢锦衣皱着眉:“大夫呢?”
下人被他的气势吓到,抖着嗓子:“太,太晚了,大夫已经歇下了。”
其实因着没有他的准许,哪个敢去请大夫。
有那么一瞬间,那下人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要将他给剜了。
“那就把他叫醒,提过来。”
谢锦衣没有时间去理会他们,径直入屋。
他刚刚进去,便听到了一阵时重时缓的咳嗽:“咳咳……”
床榻上卧着一个娇弱的人,纤细的手搭在身侧,身上已经盖了好几层被子,仍在喃喃地喊着:“冷。”
谢锦衣极力压着心底的戾气:“怎么回事?”
丫鬟连头都不敢抬:“姑娘中午说乏了,饭都没用便睡下了,奴婢记着姑娘没吃饭,晚膳的时候便来叫她,谁知……发现姑娘身上烫得厉害,肯定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凉。”
竟然从晌午一直到现在才被人发现,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谢锦衣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此刻也没心情去迁怒旁人:“我知道了,大夫来了,把药煎了立马送过来。”
丫鬟道了声:“是。”急忙下去催促厨房的人。
谢锦衣快步走到床榻旁,眉眼阴沉地看向榻上的人。
“连病了都不知道,元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
还是你料定了这样我就会来找你?
元鸢似乎是烧糊涂了,只能无意识地蜷缩着身子喊:“冷。”
她的脸本就偏白,如今褪去血色,更显得憔悴可怜,睫毛盈着泪珠,像刚落过雨的梨花,怕是风一吹,就要从枝头摇摇欲坠。
谢锦衣闭了闭眼,坐到榻旁,抬手为她试温,手指抵到额头时,被滚烫的温度灼到了。
烧成这样,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手指忽地覆上一片温热,谢锦衣将目光下移,元鸢将面颊贴在他的手指,声音似嗔似娇:“冷……”
谢锦衣冷冷地看着她:“最后一次。”
他将她被子里捞出来,伸手搂住她。她是那样清瘦,又病得糊涂了,不像平时那般推拒他,反而乖顺地躺在他怀里。
怀里的人像是寻到了依靠,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呼吸渐渐平稳,也甚少喊“冷”。
“哐哐”的敲门声响起,丫鬟在门外道:“将军,药煎好了。”
“给她喂药吧。”
谢锦衣看了一眼怀里的元鸢,终是狠下心将她放回榻上,起身往外走,可他还没有走几步,尾指便被人勾住。
那般软绵无力,却又灼热:“别走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谢:我要冷静几天
(女主病了)
小谢:老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