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对方的耳朵揉来揉去,揉得那一小片皮肤连着半张脸滚烫通红。
还挺软的。
“能出去就出去,去一些更好的地方看看,”陆戈改捏为拍,在池朝的脑袋上呼噜了两下,“还有半年呢,指不定有惊喜。”
“哥,”池朝晃晃脑袋,“我要是没考好呢?”
“随便考,”陆戈在这方面挺无所谓的,“考不好就拉倒。”
“那我以后还能回来吗?”池朝问。
“回啊,”陆戈说,“寒暑假不回家想往哪儿跑?”
池朝顿了顿:“就回我那儿吗?”
对方的问题范围逐渐缩小,陆戈也明白池朝话外之音。
他安慰性地搓了把池朝的后背,放缓了声音像是在强调:“你什么时候都能回来,家里那个房间永远都是你的。”
池朝抱着陆戈沉默片刻,小声问道:“永远是多久?”
陆戈也有点迷茫:“永远就是永远。”
他或许知道池朝的意思,可把问题具体化到一段时间就不好说出承诺。
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等到池朝成年,陆戈也要回到以前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那时候池朝还能回来吗?还能像现在这样住在家里吗?
陆戈自己都不知道。
等到两人迈进下一个人生阶段,就不再只是单纯的给不给住的问题。
池朝要独立生活,他不可能一直跟着陆戈。
未来的人生像是铺好的轨道,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放在面前。
上学、毕业、工作、结婚。
陆戈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还是要按照定好的路线走下去,可是——
“哥。”
池朝黏黏糊糊喊一声,就把他的心给喊软了。
他抱了抱对方,被窝里暖烘烘的,在三九天里特别舒服。
困意卷着暖意,把陆戈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地东西都给清楚出去。
也就半年的时间了,先睡一觉。
陆戈把脸压在池朝的额头,不去想其他:“困了,睡会儿。”
——
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陆戈还是被他家老太太给叫起来的。
床头柜上放着准备好的一次性洗漱用品,陆戈裹了袄子,抄着牙刷去大院里的水龙头边上把脸给洗了。
池朝早就把老房子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搬上了车。
一趟一趟的,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