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他身体未恢复,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有些委屈,“我头疼。”
他原本想说嗓子疼的,话到嘴边又改了。
“头疼?”白洎殷早不吃他这一套了,“你中箭怎么会头疼?”
顾扶砚就那样抬着目光看着她,没说话。那目光说不上来,如绵绵春雨,没有什么侵略性,却缠在人身上,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一样。
不出一会儿,白洎殷把杯盏塞回顾扶砚手里,冷着脸去拿薄荷油了。
顾扶砚见白洎殷回来,伸手将被子往里面扯了扯,让出半个床。
白洎殷在他身侧坐下,顾扶砚轻轻靠在白洎殷肩上。
她微微一僵,动了动唇,到底没说什么,指尖沾了些许薄荷油不轻不重地在顾扶砚太阳穴揉起来。
顾扶砚见白洎殷并不反感,心跳得飞快。鸦长的眼睫跟着一颤,不动声色地又靠近了些。
白洎殷专心上药,忽略了这些动作,“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伤口有一点。。。”
白洎殷半信半疑地掀开被子,却见伤口不知何时有些裂开了,原本雪白的中衣被血迹染红,她面色有些苍白,“你怎么不早说?”
“我让医师给你换药。”
白洎殷让顾扶砚靠在引枕上,作势就要起身,手腕一冰,一只手抓住了她。
“阿姐,我不信他们。”
白洎殷反应过来什么,转身回到床边,“你放心,我敢放进来的都是我的心腹,不会。。。”
她话未说完,触到顾扶砚目光,似是想到什么。
是啊,前世她也是这么相信琉书的,可最后琉书不还是欺骗了她。
何况这些人愿意忠诚待她,多是因为有一层利益在。而顾扶砚不同,这些人难保不会对顾扶砚做什么手脚。
“你放心,我不走,我去拿药箱。”
顾扶砚收回手,垂下的目光隐藏一抹得逞的光亮。
他支着身子,贪婪地看白洎殷忙碌的背影,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白洎殷取了干净的纱布,止血的药。
回来的时候顾扶砚已经靠回到床上了。
白洎殷拿着纱布的手一顿,“你。。。”
正犹豫着,一根手指已绕向腰间的系带,衣裳滑落,露出结实的胸膛。
白洎殷面色微僵,下意识错开了眼睛,不知怎得有些脸热。却听到那头传来一声倒吸冷气,她当即连尴尬也顾不得了,快步到床边坐下。
那张苍白的脸渗出汗珠,白洎殷问:“伤口又裂开了?”
顾扶砚眼睫颤了颤,未答。
白洎殷见他这般,只当他在硬撑,连忙从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塞入顾扶砚口中。
齿关微微翕开,指尖触碰到唇瓣的一瞬,似有舌尖舔过指腹,白洎殷被灼到一般连忙收回了手,却见顾扶砚垂着眸子,眼里并无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