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今该怎么办?”
玉珏听到动静已经走到白洎殷身侧。
白洎殷启唇,“等。”
玉珏虽不理解白洎殷意思,但在听到白洎殷开口的一瞬间,她便有了一种深深的信任。
昏沉的天空下,整齐利落的兵戈声由远及近,脚步声顷刻间包围了瑶华苑。
可不知是否是因为白洎殷太过冷静,有她坐镇,整个瑶华苑不见惊慌,甚至无人想着要跑。此刻全都站在白洎殷身后,凝视着不远处。
这场景气势,不像是严阵以待,也不像是坐以待毙,倒像是等着反贼不自量力。
男子依旧穿着熟悉的灰袍,一双鼠目在院内扫过,最终又停留在白洎殷身上。
他笑得阴沉,又似是讥讽,“别来无恙啊,祭司大人。”
白洎殷坐在太师椅上,睇了他一眼,“呵。钟陵,你好大的威风啊。先是结合大皇子意图谋反,如今是连装都不装了?”
“杜文州,你说呢?你今日包围我瑶华苑,是准备另攀高枝了?”
杜文州便是如今的禁卫军首领。纵使白洎殷是坐着的,可他被白洎殷这轻飘飘地一扫,不知怎的有些焦灼不安起来。眼前的少女,竟不知不觉间有了一宫之主的气势。
从前裘竹在时,他只见到裘竹。如今裘竹一死,他才发现白洎殷变化起来让人心惊。
“祭司,属下只认令牌。何况钟大人是受祭祀之火洗礼过的人,宫主将令牌传给钟大人,必有深意。”
钟陵笑得愈发得意,一双眼底亦是阴沉,“祭司都听到了?”
白洎殷敢设局害他,他便要把白洎殷千刀万剐。
“白洎殷,你原本就是一个乞丐。鱼目混珠混入喻宁宫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险些给北昭带来灾祸,还不赎罪?!”
此话一出,四周隐隐起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玉珏面色微变,看着钟陵的目光泛着寒意。可是白洎殷没有示意,她不会贸然出声。
白洎殷嗤笑一声,也不欲纠正他成语乱用的问题了。
她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险些?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险些?我白洎殷做祭司那年,洪灾消退,主持大大小小的祭礼不计其数。去永宁暄清,对敌对疫,哪次不是大捷?我什么命格,宫主在世时看不出来,倒是被你看出来了?杜文州,钟大人要用这个借口除掉我,你觉得如何呢?”
她声音如溪水般霏娓流淌,可平静的溪水下确实汹涌的波涛,字字都在把人往深渊里拖。
杜文州垂目不答,他只认令牌,这些东西本不是他该管的。
钟陵知道白洎殷巧言令色,这个女人嘴皮子最是厉害,迟则生变。
他眼底闪过厉色,“把这个招摇撞骗的乞丐抓起来!”
玉珏挡在白洎殷身前,寒声喝道:“杜文州!宫主不在,喻宁宫最大的也是祭司,你要造反么?!”
杜文州面上闪过一抹迟疑,但只是一瞬。他看到钟陵手里的兵符,已带兵逼了上去。
白洎殷伸手将玉珏拉回到身后,已经从椅子上站起。
“大人。。。”
白洎殷眼神安慰她。
别担心。
钟陵看着白洎殷,面上冷笑。装什么呢?白洎殷纵使面上维持的再镇定,心里怕是要吓得跪地求饶了。
另一侧,今日的皇宫亦是危机四伏。
“陛下!叛军杀进来了!快。。。”
侍卫话未说完,鲜血洒出,一颗人头与身体分离,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