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王爷南巡的时候,赤阳司统领贾元是随行的,现在相当于赤阳司的两个副统领和王府侍卫统领共同守卫王府的安全,然后再和兵部一起守卫京城的安全。
游松一到地方,直接就把玻璃坊高老三的发现告知,并要求他们赶快找几个太医,去玻璃厂给那些人诊治。
这三个主事一听,谁也不敢将这等要事小视,其中一个副统领说道:“二爷,您这个玻璃厂,在事情确定之前可能要把玻璃厂坊前后封住,不许走动一人。”
“这都是小事,”游松说道,“你们随意安排。”
很快,就有一队太医从王府出来,登上马车,在渐渐上来的夜色中向玻璃厂而去。
天色未明,连续有三波暗卫递了消息进来,宿岩看到纸条上的字,神情凝肃,一面命人加快船速,一面让人请来了奚老爷子和那些太医。
“外公,您看蕊儿的症状,会不会是天花?”
奚老爷子进来还没有坐定,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顿时一咯噔,默默一算,从上一个码头休息开始,蕊儿这时断时续的发烧症状,的确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因为孩子有了身孕,这些天他和几个太医都没有放在心上,只开了一些调理的方子。
江老太医也是脸色微变,问道:“娘娘可是有了其他的症状?”
宿岩纯粹是看到京城出现天花病例紧张的了,闻言只道:“我不懂这些,还请你们再进去给蕊儿看看。”
游蕊本来睡得挺香的,但是有人靠近给她把脉,还不是一个人,她立刻就醒了,看到宿岩在一旁站着,松了口气,又看见外公等人,好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半夜给我会诊吗?”
因为只是穿着里衣,游蕊便没有要坐起来。
奚老爷子看外孙媳妇这脸色还不错,脉搏也没有异样,放了心,就把刚才被外孙子叫来,当头问了一句“蕊儿是不是天花症状”这些给说了。
游蕊好笑,等外公这些大夫离开后,起身穿上衣服,才问向依然神情紧绷的宿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想到了天花?”
“京城来信,你二哥,就你原先那个二哥的玻璃厂里,出现了感染天花的人。”宿岩抓住游蕊的手握了握,“我想到你这些天经常会反复发烧,便担心。”
游蕊马上问道:“确定了是天花吗?有几例?”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种痘法,天花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就是感染性强又不可治愈的超强瘟疫。
二哥的玻璃厂,到底是首发地,还是其他地方出现了天花,被人带到京城的?
“如果是其他地方首发,京城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收不到,”宿岩这时候也恢复了理智,根据游蕊的问话分析了一番,说道:“或许就是从京城开始的,也或许其他地方的瘟疫,这时候还没有爆发出来。”
“当务之急,是把京城的瘟疫控制住。”宿岩说道,“回京后,你不要跟我进京了,先在览雾山庄待一段时间,等我确定京城再无天花病人,你再回去。”
游蕊摇摇头,“你忘了我来的时候,带了很多医书,有一本就是论述古代瘟疫的,天花早已经是被克服的一种,我们问问外公再说。”
其实,天花也是自古以来,唯一个被消灭的传染病。
当天下午,汽船就进了京城西港。
而这时,京城发现了天花病例的事情,也不胫而走,尽管赤阳卫已经防范得很严密,但还是让熟悉玻璃厂环境的老工人走脱了几个。
他们担心被包围严密的玻璃厂,最后会被一把火烧掉,也担心家人会被传染了天花,出来之后就直接去医馆求医。
三说两问的,那几个吓破胆的人就说出玻璃厂有人得天花,现如今已经被封锁起来的事情。
玻璃厂今天没开门,有些来医馆的人是知道的。
一听他们这话,瞬间就信了,这种事关生命的事,只要有一个人信,其他的人便也会动摇,就像是秋高气爽的天气中山坡上的枯草遇到了火,三两下蔓延出一大片。
宿岩的马车进城的时候,京城的一些药铺已经出现了骚乱,都是风闻消息过来抢药的。
经过一个药铺时,宿岩看了看外面嘈杂的景象,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到王府之后,径直去了政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