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喃叫着少年名字,指腹在他的背脊狠狠一摁。
透明的泪珠顿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流。
“痛!”少年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蝴蝶骨在他的手下轻微颤动着,一瞬间,身体僵直住了。
温玉林轻笑了声,他擦拭着少年的眼泪,将他抱上了床榻,拍了拍他的背脊,“乖,不痛。”
简直像是小动物一样,缩在他的怀里,没有动弹。
这令他放在少年身上的手,都下意识轻缓了许多。
温玉林勾唇,心里一片柔软,侵袭而来的疲惫,令他搂着少年,一同陷入了沉睡里。
翌日,旭日东升,和煦的晨光透过了叠叠叶片,在温玉林的身上投下了淡淡的光晕。
晨曦刺目的光芒,令温玉林皱了皱眉,被迫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身侧已经空无一人。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昨夜的亲密,只是梦境,反而轻笑了声,只觉得阿淮尤为可爱。
他不过是心疼阿淮,替阿淮推拿,开背,阿淮竟会如此害羞。
思及时,他忍不住从枕下拿出了巾帕,放在了鼻端下嗅了嗅。
那是阿淮给他的,每当他思念阿淮时,他都会嗅巾帕上气味。
温玉林像只饥肠辘辘的野兽,埋头猛吸了口气,从喉间发出呼哧呼哧沉重的呼吸声。
直到房梁上响起的暗卫声音,打断了他,“太后娘娘,秦明镜与盛明月已班师回朝。”
第36章第36章慈宁宫,温……
慈宁宫,温煦的光芒,从门缝里倾泻而出,为原本阴凉的屋舍里,增添了几分温度。
兴许是光芒有些刺目,温玉林面容上病态红晕散去,他眯了眯眼睛,唇角微微勾起。
明明是笑着的,但他神情未变,而是眼睛眨都不眨盯着巾帕问了句,“你都看见了?”
房梁上的暗卫怔了怔,本能感到不妙,但还没回答,只见温玉林痴迷看着巾帕,魔怔了一样自言自语,“阿淮,哀家的阿淮是不是很可爱。”
暗卫张了张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直到他当他看见了温玉林那双执迷的眼神,“阿淮是哀家的孩子,谁都不可以觊觎哀家的阿淮。”
暗卫才知道自己不需要回答,温玉林不过是在警告自己。
他面色苍白,从房梁上跃下,卑微跪在了温玉林的面前。
“卑职什么没有看见。”他埋下头,不敢看温玉林眼睛。
然而温玉林却只是漫不经心“嗯”了声,仿佛跪在他面前的,只是只卑劣的蝼蚁。
“你来此何事?”好在温玉林没有在意,而是迈出步履绕过他,将巾帕收回枕下。
暗卫张了张唇,抬眸时,却不慎看见巾帕上有着明显的湿渍,不知是温玉林方才埋头呼吸沾染上的涎液,还是发泄时残留的液体。
但怎样都与他无关,他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眸,低声汇报,“太后娘娘,北域灾情已然平息,盛明月与秦明镜在昨夜已班师回朝。”
温玉林身体一颤,并未说话,而是转身,看不见他的表情。
暗卫却仍是察觉到了,他此时心情不佳,眉眼都微微蹙起。
良久温玉林下了床榻,从容不迫披上了衣肩,赤足走到了窗前道:“极好,极好,他们还是回来了。”
“要是内阁那些老东西知道的话,可要高兴坏了,他们高兴,兄长便生气,兄长生气,哀家便高兴。”
“还有萧沅,倘若萧沅知道他们回京,恐怕要难过好一阵子了,哀家怎么会不高兴,哀家高兴极了。”
温玉林目光阴沉凝望着窗外的风景,言行不一让他看起来有些割裂,半晌才缓缓启唇,“继续监视。”
暗卫咽了咽口水,不敢揣测温玉林的内心,将头埋得更低了,声音都听不出半分情绪,“卑职领命。”
春节即将来临,街道上张灯结彩,鞭炮声连连,烟火在半空中盛开出绚丽的烟花,如梦如幻。
熙熙攘攘人群里,贺声不断,年味十足,在繁华的盛世中,好像人人都在等待小年夜的到来。
酒楼里,几名官员们正汇聚在一起,把酒言欢,“淮南帝虽还年幼,但胜在治理有方,听闻北域的灾情已然稳定,大庆的将来有望。”
年长的官员捋了捋胡子,对于官员的言论,保持认同,却还是无奈朝着他们摇了摇首,“皇权式微,如今陛下恐怕无法与两党抗衡。”
“怎么会?”年轻官员惊讶不已,困惑道:“我观陛下与温太后摄政王好似已经冰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