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外面的禁卫军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估计过一会儿清河王就打进来了。
还担心皇上做什么,咱们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有些大臣们免不了心里就起了别的想法。
果然又过了不到一刻钟,外面搏杀的声音就停止了。
殿内众人呼吸不由地为之一紧,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有些人正要说话也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太仪殿平日里本是举行朝会的地方,本不做防御之用,所以他们这群人退进来之后,唯一能加强的防御也不过是将门后准备的插销放上去将门堵住,一两人不能轻易破开罢了。
可很快,外面的人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根约莫有成年男子腰粗的木头,在外面使劲儿撞门。
木质的门很快便摇摇欲坠。
殿内的大臣们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清河王身后的士兵破门而入,颇有种‘天要亡我’的绝望来。
“完了,都完了。”
……
有大臣压不住心中对死亡地恐惧,身子一软,立刻滑坐到了光滑的地面之上。
此刻整个太仪殿几乎都被清河王的军队控制,当他健步如飞地踏上太仪殿前的三十九级台阶进入金碧辉煌的大殿时。
在场的大臣们都被士兵控制住,几乎所有人的脖颈之上都有一把寒光凛凛的利刃。
从未想到今日的计划会进行地如此顺利,清河王一想到今日之后自己就能拥有那渴望已久的权势,就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特别是看见殿中昏迷不醒的贺正时,更是大笑起来。
清河王慢慢走到贺正跟前,轻笑了一声。
“往昔你也是我大夏赫赫威名的镇国将军,想不到再英勇的男儿却也抵不过英雄迟暮呀!如今也似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躺在这儿了。”
清河王边说还抬腿往贺正的身体上踩去,甚至那双沾满了鲜血的靴子还在他华贵的朝服之上蹭了蹭。
一国之君岂可受如此大辱,不少忠心的老臣看见这一幕都红了眼,恨不得将祁云战千刀万剐。
“为君者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祁云战,你如此侮辱一国之君,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见这一声悲呼,清河王停下了脚下的动作,头转向了方才发声的那位大人,是已经年近六十的御史大夫侯大人。
一生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为人正直,深受朝中许多年轻官员的尊敬。
清河王看着他不发一词,只是手中寒光一闪,下一刻,侯大人脖子上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人却是已经没了呼吸。
身体重重倒下之后,鲜血才汩汩地从那条血线冒出来。
清河王咧唇一笑,恐怖而森冷。
“既然大人如此忠君,我就先送你下去恭候你主子吧!”
众人看他如此嗜血残暴,便再不敢出声。
之后贺正身边的内官便在清河王的逼迫之下,写下了禅位于贺承乾的圣旨,盖上了印玺,又封清河王为正一品顾命大臣,受封太师衔,代天子行政。
清河王拿到圣旨之后,又是一阵得意。
不是他不想直接登上皇位,只不过他也清楚,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贺家的天下已经坐稳,若是贸然改朝换代,自己只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贺承乾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只要解决了温家人,那以后这天下还不是他说了算吗!
左光霁冷眼看着这一幕,却不知这些人既然选择了谋朝篡位,为何还要做这些掩耳盗铃的举动。
如今乾国朝堂之上得力的大臣都在此处,就算祁云战最后登上皇位,他们还会不知他这皇位是如何来的吗?
当初贺正顺应天时登基为帝,都逃不过一些大夏臣民的非议,就更遑论清河王这等德不配位之人了。
不过能将自己的欲望表现地如此直接,清河王这点还是值得他佩服的。
清河王又看了躺在地下的贺正一眼,既然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他也没有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必要了。
清河王抬眼扫视了一圈,正看见身旁一个面容稚嫩的青年,他以前没见过,想来是不久之前才应召入伍的,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