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夫君在,他就不需要火折子。
铁匠无奈收下,将那些东西卖给他们。
傅言深一只手受了伤,一只手抱着叫花鸡,已没多余地方拿铁具,铁匠派了他家儿子帮忙送上家来。
这少年十三四岁,帮了大忙,闵希原还想拿些东西给他吃,发现自己家依然一贫如洗,没什么拿得出,只有那只叫花鸡,但鸡是要热一下。
少年放下东西就跑远了。
闵希悻悻地看着傅言深。
傅言深笑道:“没事。”
天色不早了,傅言深往油灯里加了油,点了灯,闵希看着一下子照亮了的堂屋,满心欢喜。
太好了,今晚他们终于不用摸黑。
不小心想多了,想到昨晚那档子事,闵希又羞涩起来。
难不成今晚要张灯做那事?
他脸颊发烫。
这边傅言深早生好了火,一口小灶煮着饭,一口大灶烧着热水,等烧出炭来,傅言深将叫花鸡埋进大灶里面,又往上面放柴火,拿烧火棍给叫花鸡翻面,闵希安静地坐在傅言深旁边,双眼炯炯有神。
他们住的这破落屋子,别的不多,就柴火多。傅言深不断往里面加柴,热水烧得快,傅言深看向自个夫郎道:“要不要先洗澡?”
闵希愉悦地点点头。
他回房寻衣服,出来时夫君已经帮他将热水都打好提到澡室里去了,那一盏小油灯也端了进去。
澡室不再黑暗,闵希却多了些羞涩,灯光将他的影子打在墙上。
他悄悄偏头出来看了看,夫君正面对着澡室这边,四目相对,傅言深默默地侧了个身,清咳道:“我不看。”
灶火烧得旺,傅言深给自己也烧了些热水,今晚没有挑水,水不多了,但今日出了汗,他得洗个头,不然夫郎洗得香香的,他自己脏脏的,上床多不好。
他左手受了伤,现在还疼着,又上了药,到时洗澡估计诸多不便。
麻烦。
沉思间夫郎洗完出来了,又换了一身衣裳,他陪嫁过来的衣裳十分好看,刚洗过澡,人也得鲜艳欲滴,提着油灯,含羞带怯地出来,光是看着就很香,傅言深嘴角弯出了点笑,道:“叫花鸡应该热了,我们开饭吧。”
闵希红着脸点点头。
他将油灯吹熄了放在一边,不多时傅言深将叫花鸡从火堆里面翻出来,拿烧火棒敲上面烧黑的泥土,敲了两下,抬头看到夫郎满脸期待的模样,笑着将烧烤棒递给闵希道:“要不你来敲敲?”
闵希期待已久,接过烧火棍,一开始太过羞怯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敲,后面发现根本敲不动,悄然挑起眼帘看傅言深一眼,趁他不注意用力地一棒下去。
一股浓郁的香气钻进鼻尖。
傅言深再转过头来时,包裹叫花鸡的泥土已经裂开来,碎成了渣,闵希羞涩道:“开了。”
傅言深道:“嗯。”接过了烧火棍,将上面泥土轻轻拨开,露出里面的荷叶,荷叶也被蒸熟了,裹着鸡肉浓郁香味,加上它自己的清香,两者混起来,香味馋得人直流口水,这比在集市时候闻到还要更香一些。
傅言深拨开荷叶,露出里面鲜嫩的鸡肉,那一刹那,蒸汽蒸腾而出,香气四溢。
闵希被香迷糊了眼。
这时候叫花鸡还很烫,不能用手触。
傅言深看着闵希说:“怎么吃?”
闵希默默拿来筷子递了一双给傅言深,含羞待怯地看了夫君一眼。
傅言深:“就这样吃?”
闵希点点头,双眼亮晶晶的。
傅言深道:“好,趁热吃。”
傅言深用筷子将叫花鸡分开,里面汤汁四溢,更加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可以看到叫花鸡里面还塞了许多用料,具体都有什么,他们俩都不知道,都不是做饭的人,但是可以看到葱姜蒜辣椒还有柠檬。
两人各拿筷子先尝了一点,都是大赞不已。
这个鸡鲜而不腻,肉质极佳,在泥土被敲开之前,所有的香气汤汁都裹在鸡肉的本身,又染上了一些荷叶的清香,吃上一口只觉活着赛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