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希小声说:“不会的。”其实眼睛已经溋上一层水雾。
他心中从所谓的父亲一点念头都没有了,亲缘死绝,就当是陌路!
傅言深将二十文钱放到阿才手中,说:“这些钱你拿着,如果他们有什么事,麻烦来告诉我们。”
阿才点头哈腰:“谢谢姑爷,谢谢少爷,有事一定告诉你们!”
闵希看着夫君笑了笑,现如今夫君也懂得做人了,知道为他着想,帮他打听消息。
不过阿财这么一说,他也安心了许多。
傅言深先带闵希到码头,闵希远远站在一边,傅言深下去将自己今日的工钱领了,又将自己手受伤的情况跟工头一说,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来不了。
工头拍拍他肩膀:“没事,先好好休息。”
又指指不远处:“你新夫郎啊?”
一句话,本来就竖着耳朵偷听的汉子个个回了头,往那边看。
一向冷面的青年脸上稍稍露出些笑意,回头往那个方向看了眼,道:“是啊。”
连声音都是温柔的。
大家伙儿都哇哦一声,纷纷起哄,真的是好难得才吃到这位冷佛的瓜。
当事人直接走了,当着他们的面走向那个提着挎包的漂亮哥儿。
两人一般的年轻俊美,都背着个好看的包包,站在一起无与伦比的登对。
大家唏嘘不已:“回去我也要叫我的夫人给我搞一个这么好看的包!”
傅言深扯了一下背带,说:“走吧。”
工头给他发了二十二文钱,刚才发给阿财的钱算回本了。
两人一起到店铺里买东西,油酱醋,两人都不甚会做饭,这些都买得少,酱与醋分别买了一文钱,听说这菜油可以点油灯,就多买了些,二十文,共花二十二文。
又到旁边铺子买了盏油灯加根火折子。
最简单的油灯就一个碟子,加一条灯芯,他们买的稍贵一些的,有个灯罩可以防风。
这些都挺贵,花了四十文。
出来的时候,路边飘香的叫花鸡馋得闵希直流口水,他看向傅言深,傅言深笑道:“那便买一个!”
一问六十文钱一只。
闵希将口水收了收,不馋了。
这比他们方才买的一大堆东西还要贵。
傅言深看他这样子,轻轻揉了一下他乌黑的头发,跟商家道:“来一只吧。”
“好咧!”
闵希眼中又充满了期待。
他年幼时吃过许多好吃的,但年长了反而没得吃,叫花鸡的味道残留在记忆里面,香喷喷的。破开泥土,打开荷花苞,香气四溢,勾人得紧。
想不到他日入二三十文的夫君舍得给他买六十文的鸡,他那家财万贯的父亲都不舍得给他一分钱。
看着夫君,闵希嘴角满满都是笑意。
店家帮他们包裹好了,送到傅言深怀里说:“回去趁热吃。”
傅言深抱着鸡拉着闵希往回走,说:“我们回去再埋土里,给它热一下!”
闵希连连点头说好,他仿佛已经闻到了香香的蒸气从鸡里面漫溢出来,夹杂着鸡肉的清香,一口下去,铁定鲜美多汁!
他完全不敢再想。
再想真要流口水了。
他们回到铁匠铺子,想买些农用工具,菜刀、柴刀、锄头、铁铲。
这一套农具下来,他们手上仅剩的一百八十文直接见空,这还是还价后的结果。
铁匠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一对拿不出多余钱财的小夫妻,闵希只能将那一枚火折子送给了他,当做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