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洛……你这具身体已经脏了,我来造一具新的给你。”
针管刺入皮肤,或许是心理作用,他感觉那块皮肉都好似被人生剜了下来,疼得厉害。
他们如此了解对方。
斐洛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想要挣扎,却浑身使不上劲。
他的嗓音在颤抖。
即便是被强。暴无数次都没流露出多么脆弱表情的他,在这一刻,所有防线彻底崩塌。
“你要干什么?!希尔,我扪心自问,从来都没有对你做过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不怕被他们发现吗?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有什么后果?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对我做到这种地步?!”
他反问:“发现?发现什么,发现我将人做成实验体吗?哈哈哈哈,怎么,你个被无数罪犯操过的烂抹布,难道就比其他样本金贵?”
他被刺痛,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气恼之上的,更是恐惧。
斐洛哭了,肌肉松弛剂作用下,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渐渐褪尽,整个人都在发着颤,用尽最后力气低头哀求:
“别,我求你,不要……”
希尔明白他最在意什么。
“不要吗?可是,你别忘了,是你先提出的设想,也是你向上征求的同意。这么多条人命全因为你而死了,你怎么能不为此付出代价?”
“放心,我会尽全力不让你死的。不过,可能是会比较痛苦,好好忍一忍啊。”
斐洛一怔,心脏好似被碾碎那般,血肉模糊地疼。
他错了。
他想要去自首的。
就算,就算前途尽毁,余生只能在牢笼度过也没关系。
可为什么,要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去惩罚他?
希尔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他的手抚摸遍他的身体,里里外外。却并不下流,没有丝毫亵渎之意。好似只是在摸索一块完美的,待他打磨的玉石。
“宝贝儿,我记得,你之前和家里人吵架,是因为不想接受联姻?”
何止。
他家境不错,相对的,所受到的禁锢也比常人强的多。
自出生起,就是一步步按照命定的棋谱来下,不允许有丝毫差错。
该学什么乐器,学多少语种,什么专业,成绩必须达到什么等级……这还都不算什么。
关键的是,就连穿什么衣服,和什么人结交,一举一动都要跟家里人报备。
可他,淡漠皮肉下,骨子里却又偏偏是个乖张叛逆的性子。
极致压迫与束缚下,势必会燃起更猛烈的火。
他留起长发,刻意离经叛道,选择家里不允许的学院,独自漂洋过海。
本质上,还是向往自由的。
这些,希尔都知道。
“怎么想的,拉着我在监狱被锁一辈子?既然这么爱当金丝雀,那就让你当个够好了。”
第一个实验体。
简直是跨世纪的产物。
他真的很怕疼,可他的身体,却又是实打实被剖开了无数次。
被紧紧锁在一张床上,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是由希尔一手控制,里里外外被一次次注射药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打开摄像工具,拖着近乎残废的身子,哆哆嗦嗦连通数据库,将它藏在通风口处。
这是仅存的,无比微弱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