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楼初神色复杂,纠结良久,最终狠狠一咬牙:“行,我准备一下。”
“正好。”千稚水一笑,“我也要准备一下。”
楼初借了下洗手间,关上门,倚在门后,不断平复呼吸,可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他还……从没做过这种事。
这辈子做的最过火的,还是第一次遇到千稚水那天,酒店房间里……
深呼吸无数次,做足心理准备,楼初才走出来,说:“我准备好了。”
千稚水放好画具,正在喝水,闻言放下杯子:“我也准备好了。”
他的表情游刃有余又跃跃欲试,像是将要做一件曾经做过无数次的事。
楼初感到紧张,同时心中还溢出丝丝缕缕的、无法形容的情绪。
他偏开眼神,拧巴的说:“你,你脱吧。”
脱?
千稚水:“啊?脱什么?”
楼初弯曲食指拇指,环了个圈置于唇前:“你,你不是,要,要……”
楼初整个人局促到不行,没好意思直接说下去,但不消明说,千稚水也立马理解楼初的意思,脖子登时红了。
学长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又误会他!!
“这是拿笔的姿势!”千稚水连忙解释清楚,“我说的是,画画!你理解成什么了!”
这下,茫然的人成了楼初,手也顿在唇边:“?”
“这几天需要交一份人像作业,我想让学长你做一回模特。”千稚水解释完缘由,喉结滚了滚,又故意做了同样的手势,“还是说……学长想试试?”
楼初:“………”
千稚水笑:“也不是不行呀,反正我们也……”
楼初阻止千稚水继续往下说,盖住脸,自暴自弃道:“你还是画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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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中播放着悠闲轻慢的爵士乐,偶尔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千稚水就坐在楼初不远处,画笔细细勾勒出轮廓。
只有在画画时,目光才能随心所欲的停留在楼初身上,不用担心自己的喜欢一不下心从眼神中溢出来。
夜风将花香带进两人之间。
清浅香气中,思绪似乎回到从前。
三中专攻文化课,虽然设有美术教室,却鲜少有人使用。
常年出没美术教室的,只有千稚水一个人。
闷热的夏日,风扇在头顶上嘎吱嘎吱的转,刚打完篮球的少年趴在教室窗外:“这些画都是你的作品吗?”
千稚水画上最后一笔黑色颜料,偏过头,他认出了楼初,那位帮他拉上天台的学长。
他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