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食不知味,没用多少。
怀乐拿来的小食卖相不怎么样,抵不上有司衙门的精细,味道却好。
还没碰上这舌头,梁怀惔就猜测许是她亲手做的。
阿娘从前也教过怀乐做饭菜,说是女儿家要日后许了人家,除了为夫家生儿育女是要紧事,更要上厅堂入厨房。
家中虽然非显贵,怀乐早产体弱,自小就是娇养大起来。
身子骨没好之前,少叫她沾阳春水,幸好怀乐自幼聪明,学什么都一点即通。
怀乐养好了,阿娘让她进厨房,谁知道第一日饭没有烧成,差点把她自己都给烧出事。
此后,梁怀惔就不让她做饭,怀乐倒是会一些糕点,常做,阿娘不爱吃,全都到了傅忱的肚子里。
梁怀惔全都吃了个净光。
怀乐看了蹭亮的瓷盘,打量着他的脸色,“哥哥,好吃吗?”
梁怀惔轻嗯,“没想到多年不动,阿囡的手艺见长,哥哥很喜欢吃。”
怀乐被夸得嘿嘿笑着,脸色带有几分不自然,“那什么不是我做的。”
梁怀惔一顿,看朝她,“?”
怀乐挠挠头,“是傅忱做的。”
“?”
梁怀惔动了动嘴角,“他做的?”
怀乐点头,“是呀。”
“”
为什么等他吃了再说……梁怀惔想骂傅忱,君子远庖厨,他为了讨好人果真是没有下限。
“难吃。”
怀乐,“”,刚刚不还说好吃的吗。
哥哥还是在生气呀。
“哥哥别同他置气了嘛。”
“他这人就是这样的脾气,不会说好听的话,也不会服软,哥哥大人大量,不要将他放在心上,白白气了自己的身子。”
“有司衙门里再忙,也要回去陪乐儿吃吃饭嘛,还有闲闲他也想舅舅了。”
“哥哥一直待在衙门里,跟傅忱置气,不见他也就罢了,为什么连阿囡也不见了,莫不是哥哥生阿囡的气?”
梁怀惔轻叹一口气,“哥哥怎么舍得跟你生气。”
“只不过觉得对不起阿囡。”
怀乐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这样说?”
“钱媒婆送孙家的人进来,你也知道了,是哥哥授意让任进来的。”
怀乐养胎,素来不见客。
历来府上来人,都是傅唯禹去拦着。本来,他是想过钱媒婆进去,借傅唯禹的嘴巴将话递到傅忱的耳朵里。
谁知道竟然叫怀乐知道了。
梁怀惔那日气,着实也是在气他自己,他气自己弄巧成拙,觉得没脸见妹妹了。
冷静这些时日,他原也是想着跟怀乐好生说说,哥哥这件事情办得不地道。
可笑他梁怀惔竟然也有当缩头乌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