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珞沅颔首,拍了拍她的肩膀,唤来亲卫:“贰肆,去荫林为你主子查查郑达行踪。”
贰肆一愣,不可置信:“女郎……是。”
“万事小心!”王珞沅看着他的眼睛,特意嘱咐了一句。
贰壹一头雾水凑到王珞沅身侧:“女郎,方才那位女郎究竟说了些甚么?”
“荫林,兵,李逑,书房。”王珞沅捏紧手中羽扇,眼底跳动着兴奋的火光,沉沉开口。
贰壹瞪大了眼,半晌后又挠挠头,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贰柒,可识字?”王珞沅看向悄无声息凑近的贰柒,微微一笑。
贰柒脸上闪过被抓包的窘迫,忙不迭地开口:“会,他们中,只有属下,识字。”
王珞沅凑到他耳边:“今夜子时,你潜入李家家主书房中探查一番,带出令你感到震惊的一封信件再赶上我们。”
“女郎,何谓令属下感到震惊的信件,可否说得细致些。”贰柒追问。
“彼时,你自会知晓,”王珞沅没有回答他,面向众人,朗声宣布,“与昨日一致,天一暗,我们便带着粮草走。”
……
林间小道上,密密麻麻的枝杈掩住月色。
一行人牵着几头牛与马,拉着十大车的米粮急速前行。
“女郎,我们赶回接应了。”贰贰、贰叁带着一群人赶到。
王珞沅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下,适才贰柒已带着信追上他们,李逑天一亮便会发现有人进他书房拿走了他与郑高二人勾结养兵一事。
“来得正好,贰贰,你去荫林一趟,接应贰肆,”王珞沅下马走到贰贰面前,“定要平安归来!”
“女郎,定不辱命!”贰贰眼底一亮,兴奋得脸都红了起来。
“贰叁,带路,我们全速前行。”
……
“珩渊兄,我们全速攻往长安。”
桓符在沙盘上重重插下一面旗子,看向杜珩渊。
“报——桓公,元女郎已带着粮草赶回。”一位士卒跑到桓符身前跪下,打断杜珩渊即将出口的话。
“好,好,不愧是沅娘,解了我等之危,”桓符抚掌大笑,招呼杜珩渊,“走罢,随吾去接一接大功臣。”
杜珩渊抿唇,神色复杂难辨,沉默地跟在桓符身后出帐。
“桓师,洛元幸不辱命。”
东方既白,赶了一夜路的王珞沅翻身下马,向前疾行几步到桓符身前,作揖行礼。
“好,好。”桓符亦是向前一步,托起她的身子,眼底尽是赞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赶了这么久的路,女郎应当累了,桓公便先让她去帐中好好休息一番罢。”杜珩渊看出王珞沅疲色,出口解围。
桓符沉吟半晌,看着王珞沅身后一字排开的牛马和粮草,仿佛忘了先前的决策一般:“有道理,珩渊兄先带沅娘去帐中歇息。”
帐帘掀开又放下,隔绝了身后各色的视线。
王珞沅走到榻边坐下,勾起一道笑:“看来这几日,你这职位升得挺快,这待遇都同以往大不一般。”
杜珩渊无奈地笑:“比不得女郎,我也只会些上阵杀敌了。女郎这几日可还好?”
“我拿到了板倒高闵郑达的证据,可惜如今不是最好的时机。”王珞沅转过身,看着坐到她旁边的杜珩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