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秋月的另一柄刀叫做——”纪翎将一侧剑匣中的刀刃拿出,“浕春雪。”
那柄刀刃剑柄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盘桓着的蛟龙。
刀面折射出凛冽的冷光,林烬野忽而怔愣住。
纪翎抚摸那刀面,寄托着无尽的思念:“这柄刀是我父亲赠予我的,当初我爹随先皇征战沙场时二人特意锻造的宝刀……”
他敛了眸中的哀思,抬起眼看向林烬野缓和气氛揶揄道:“也正是巧,这刀竟然到了我们手中。”
小也不禁展颜,她忽而发觉这车马行驶过于缓慢方撩起一点帘子看向偷听墙角的商陆,直直朝着他的虎背熊腰踹了一脚:“偷听墙角也就罢了,今日若是赶不到驿站耽搁了正事看你如何交代!”
直至入夜时分,天色昏暗如泼墨般,他们三人方抵达驿站。
阿垚早已探查过地形,因叶濯之案未明,马车坠崖的地方被官兵把守,围禁寻常百姓出入。
众人提着灯与火把前往那处,现下已然入夜把守的官兵已经离开。
林烬野看着此处地形确是险峻,她蹲下身时脚边滚落的小石子让纪翎心头一颤立刻将她拉住。
小也蹙眉歪头看向将自己衣衫攥紧的纪翎,他被盯得不自在,将林烬野往内里拉住后。
方松开手掩唇咳嗽一声道:“你可当心些!”
年纪大就是啰嗦。
林烬野扬了扬下巴让阿垚将火把递给自己,在火光照耀下她瞧见那漆黑一片的崖深不见底。
她往前挪了一步伸头探去,身后有人悄无声息勾住自己的腰带。
林烬野轻笑一声,只觉男人就是麻烦。
借着火光看清那崖上长满的是藤蔓树木,她开口道:“若我是叶濯,此番回京定然能够猜想到有多少人想要杀他灭口,会选择走官道而非是这条依傍悬崖的路。”
纪翎手指仍旧抓住林烬野的腰带防止她失足,虽说这动作对于男女之间格外暧昧。
但身为她长辈又是朝中同僚,自然不能拘泥于什么男女有别上。
他沉声道:“除非,那时叶濯已经遇到追杀才会临时变道。”
“待明日,我想下崖看看。”
“中途历经下雨和官兵层层搜索都没有找到叶濯的尸身,想来线索已经没有了…”忽而纪翎意识到,“莫非,你是猜想悬崖之下有能够藏匿的地方?”
林烬野颔首:“连一点尸身残片都没有找到,要么他被野兽蚕食…”
要么便是叶濯压根没死。
纵马回到驿站后,阿竹已经为他们点好了一桌子的餐食。
饥肠辘辘下,众人一言不发专心埋头苦吃。
阿竹与阿垚因已经用过晚膳了,她方拿出药箱为纪翎把脉。
她收回手看向用饱饭后的纪翎面色虽说仍旧泛白但总归还是有些许红润的。
“王爷身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了,但是身体根本损伤只能慢慢养好身体。”阿竹从药箱里拿出一小壶药丸,嘱咐他每日用药。
纪翎对着阿竹行礼道:“多谢阿竹姑娘,阿竹姑娘医术如此高超何必跟小林大人在镇抚司日日奔波?不如小王为你引荐入太医署?”
阿竹淡淡的眸光亮了一瞬,但望向小也时又慢慢摇摇头:“多谢王爷好意,小也如今初入官场身边必须要有值得信任的人,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