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洲轻啧,挑逗啊,那就得给殷屿看看他曾经和怪物们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活命本事了。
他甚至用不着任何绳子的辅助,只是脱了鞋子和袜子,嫌这两个碍事一般,双手抱树,腰腹一个用力,粗壮有利的大腿立即腾空夹抱住椰树。
贺连洲微微弓起身,胸脯与树干间留有足够的空间,而不是紧贴着树干,大腿肌肉群与大臂肌肉群同时发力,整个人往上攀爬的同时都透着一股原始而野蛮的果断和凶悍气息。
殷屿仰头关注着贺连洲的动作,见贺连洲上得如此轻松干脆,便一点也不担心了。
他转而收拾捡起周围掉了一地的老椰子,这些老椰子大多不是熟透了就是接近腐烂了,里头基本没什么汁水,也没有太大砸开的必要,但这些老椰子对殷屿来说,仍旧有巨大的价值。
他把这些老椰子全都移到了木筏附近,来回搬了两次后,贺连洲也爬到了结着椰子的高度。
“你躲开点,小心了!椰子下来了!”贺连洲扬声警告,随后便转着椰子飞快地绞紧了椰子的系根系枝处。
他们没有砍刀,要用玻璃片、石头片砍断太费力气,贺连洲直接大力转着椰子,飞快地拧紧了然后用力一扯,便直接被拽了下来,往地下重重一砸,全程用不了十秒的功夫。
他如此飞快地丢下了附近枝桠上结着的所有椰子,统共七枚,全部落地。
贺连洲咧咧嘴,满意自己的收获。
殷屿收拢椰子,迫不及待地立刻就找了一块尖礁石,对准了椰子哐哐一顿猛砸,顿时椰子皮、木屑飞扬起来,没几下的功夫就砸开了一枚,清甜的椰子水顿时漏了出来,殷屿急忙张嘴接住,不舍得漏掉一口。
他舒畅地叹息一声,抹了抹嘴角,把开好的椰子递给姗姗下树的贺连洲,转而去砸第二个。
“很甜,水分很多,完美。”殷屿赞美道。
贺连洲咧开嘴笑,举起椰子仰头大口大口饮下,喉结上下急急地滚动着,直到一口气喝完,才畅快地吐出一口气。
殷屿那边已经喝完第二个了。
两人一声不吭地一连开了四个,不仅喝光了椰子水,还挖出了里头白嫩的椰子肉,丰满浓厚的椰子油脂极有饱腹感,叫殷屿满足地哼了哼。
贺连洲笑眯眯地看向殷屿:“男朋友?”
“有用的挂件。”殷屿颔首笑。直播球直到随着殷屿他们钻进了船舱后才飞入沉船内部,就见舱室内也微微震动着,无数灰尘都被扑簌簌地摇晃下来,顿时两人头发上、脸上、身上都罩了一片灰。
两人飞快穿过长廊,来到武-器库附近后,殷屿吹亮火折子,小心拢着火苗凑近了周围凝固的鲸蜡。
贺连洲快步走到那箱木箱炮弹处,从里头抱出一捆捆用来做缓冲垫的厚干草,他飞快地在地上扑了一路,一直到了殷屿这头。
“来了!”贺连洲低喝一声提醒,旋即把草料往殷屿那儿一抛,反手抓过钢柄,一声破空风声咻地响起,就听一只最先跑进来的灰鼠吱吱尖叫一声,被甩上了鲸蜡。
周围全是蜡油、蜡脂,这些灰鼠只喜欢在底部没有鲸蜡的的防水隔间里跑动,在蜡油上直打滑,速度很难快得起来,这为殷屿和贺连洲都争取了时间。
殷屿将鲸蜡融得化成了一滴滴的液态油状,见贺连洲带来了干草,立即把干草沾满了这些鲸蜡,凑近火苗。
“轰”地一下!明亮的火焰瞬时照亮了这一片昏暗的船舱!
殷屿松了口气,微微卷起嘴唇,他看向贺连洲低声道:“准备好跑了?”
“嗯哼。”贺连洲从殷屿手里接过这捆烧得越来越旺的草料,低低道,“让我来,我需要这么做。”
“那你抓紧,我在外面等你。”殷屿没有说什么,只是递过去。
他快步跑向走廊的另一头。
贺连洲拿着燃烧的草料融着地板上的鲸蜡,高温很快便融开了一大团,将他丢在地上的草堆全部浸润其中。
他抬头看了眼殷屿的方向,确认殷屿离得足够远了,他点燃地上的草堆引线。
火焰大盛!殷屿本还指望在这艘船上能捡到什么简易的滤水装置,现在也不得不抛到脑后去,不敢再在这儿多逗留了,万一炸了,谁都活不下来。
——像这样的远洋大船上,往往都有滤水装置,哪怕是现代远洋船也都有,在海上进行长时间的航程,淡水永远是一个问题,而像这艘百年前的古老远洋船,船上的滤水装置往往更容易被拆卸反复利用。
两人离开沉船附近,便沿着沙滩走,仍是以椰树为主要目标,毕竟只是椰子就足够提供他们接下来一天半的所有生存必需了。
然而没走出多远,他们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声鸟鸣,又急又快,听得人都不由心跳跟着短促起来。
殷屿和贺连洲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鸟鸣声很快又再度响起,殷屿这下更清楚地辨出了方向,是从海岛的灌木林里传出的。
他皱了皱鼻子,旋即很快决定道:“我们去看眼?要是能捡漏,捡一个。”
贺连洲挑挑眉:“捡漏?”
“听这动静就像是在打架,总得伤一个。”殷屿说道。
贺连洲抽了抽嘴角,原来是捡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