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贡是识安的‘第一邪工’,乔商是‘第一巫祝’。加上‘第一鬼将’符行川,他们三位代表着三个上级职业的顶点。如果说这个时代谁能成为真正的‘天师’,肯定是这三位中的一个。”
在识安待了几个月,殷刃已经熟悉了现代的分类方式。
驭鬼师、役尸人、灵匠,三大基本修行方向。
融会贯通驭鬼师与役尸人两个职业的,则被称为“鬼将”。相对的,“邪工”对应着役尸人与灵匠,而“巫祝”融合了驭鬼师与灵匠——所有分支的知识烂熟于心,才有资格被称为“天师”。
这些知识相互关联,碰撞下能产生千万种变化。分别熟练后,光琢磨融合就要数倍的时间,不是来个一加一就能升阶的。
符行川四十多岁称为鬼将,已经算年轻有为。另外两位强者,怎么看都超过了五十岁。
殷刃晓得其中艰辛,年轻人却未必能反应过来——
葛听听好奇发问:“不是有项江那种天才吗?”
卢小河苦笑:“战斗经验和战斗方式的摸索需要大量时间。和念书一样——可能数学、艺术上会有少年天才,但历史之类的学科不会有天生神童。其实自钟异之后,再也没有天师出现。”
无数战斗的磨炼是基本中的基本,不是靠“天生灵气”撑得住的。
葛听听:“哇,那大天师钟异岂不是非常厉害?他是怎么做到的呀?”
殷刃探出的筷子尖微微颤抖。
无他,活了三百六十年而已。虽然公正地说,殷刃自己也算个天才。可惜他向来贯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好”习惯,天师名号纯粹是乱七八糟的知识堆出来的。要是换做符行川那个拼法,估计不到二百年就能成为所谓的天师。
他之后没有新的天师出现,绝对是因为人类的寿命太短了。
想到这,殷刃夹着鸭皮的动作突然停住。
那股莫名的焦苦味儿又冲上咽喉,让他嘴里不是滋味。
焦黄酥脆的鸭皮沾满桂花砂糖,殷刃本想夹给钟成说,软磨硬泡让他尝一口。可是看着那人的侧脸,殷刃默默咀嚼鸭皮,夹了块瘦肉送过去。
饭后没有立刻安排训练。这回由符家的住家保姆带路,把众人带到了客房。符家的客房和五星级宾馆没有什么两样,个个都是宽敞漂亮的双人间,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苍翠山景。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葛听听、卢小河他们的房间都是两张单人床,而殷刃和钟成说则被分到了大床房。
殷刃坐在床边,看着落地窗外如梦似幻的山间景色。他瞧了会儿,对还在调整牙刷角度的钟成说勾勾手:“钟哥,过来。”
钟成说把两把牙刷摆得角度完全一致,这才满足地直起腰:“啊?”
“过来。”
钟成说乖乖走到床前,殷刃维持坐着的姿势,双手环住钟成说的腰,把脸埋进对方的胸腹。
“你怎么了?”钟成说的手停在殷刃头顶两三厘米处,又犹疑着缩了回去。
“没什么,抱抱你。”殷刃说,他的脸仍埋在钟成说的宽松t恤里,声音发闷,“可能是赛前紧张。”
钟成说:“……”就算是他,也不会相信这种离谱鬼话。要传说中的大天师紧张,参赛选手得是戚辛带队的六大凶煞。
钟成说:“傍晚有介绍会,你只能抱到下午四点半。”
殷刃:“你知道现在才两点吗?”
“知道。”
殷刃闷声笑,等笑够了,他叹了口气:“我算是知道符行川为什么把训练地点选在这儿……原来符家这么崇尚钟异,我让他印象破灭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