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德脑补了一堆皇族的爱恨情仇,然后发现事实或许和他脑补的剧情差不多。
玛尔斯是布雷斯特家族现在唯一的子嗣。
他的伯公哈里森、自从前任虫皇出事后就在大陆上游历行走,根本没有娶雌虫的打算,而他的雄父受了伤,只有他这一个孩子。
至于叔叔罗奈尔德,前不久还因为这件事悄悄伤心别扭了好几天,要不是克莱德发现的话估计还会继续自己难过下去。
所以,算是布雷斯特家族唯一继承人的玛尔斯、一直被皇族藏起来这件事也能够解。
克莱德忍不住赞叹:“你的伪装技术实在是太好了。”
玛尔斯微微勾了下嘴角,快得甚至看不出来那是一个笑:“这些都是托特莱尔教我的。”
一说起托特莱尔,克莱德又是一阵感叹。
那位卧底在白鹰组织、最后甚至当上了组织四统领之一的亚雌托特莱尔,竟然是虫皇派给玛尔斯的引导者。
所谓引导者就有点儿类似于觉醒者和其专属学徒之间的关系,但是不同的是,引导者是必须要将一切奉献给被守护者,算是同时兼顾了教师和护卫的职责。
现在一想起当初托特莱尔来担任他和玛尔斯责任教师这件事,克莱德就觉得挺有意思。
当初这两人都表现得互不相识,整个学院都没有谁怀疑过他们的关系,甚至克莱德还听过有些学生表示出队托特莱尔的同情。
克莱德说起这些回头去看就很有趣的事就有些停不下来,玛尔斯也附和着,聊得很是开心。
在克莱德准备喝茶润润嗓子的时候,玛尔斯忽然问:“你还记得托特莱尔当责任教师之前的事吗?”
克莱德回忆了几秒然后点点头:“嗯,记得。”
听到克莱德的回答后,玛尔斯忽然沉默了下来,克莱德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催促。
“那天,你问我要不要和你一起走”玛尔斯看着面前的茶杯,没有抬头:“我很想答应。”
克莱德反应半天才想起来是什么事。
当年学院安排了个既痛恨贵族体系又看不上平民的亚雌来当他们的责任教师,第一节课就态度恶劣地给克莱德二人上什么“如何获得爵位”的课。
那会儿克莱德和玛尔斯都是非觉醒者,克莱德又是个过于自我的性格,一看这亚雌教师是故意给他们找不自在站起来就走。
当时克莱德想着玛尔斯平常都寡言少语、怕是受了欺负都不敢反抗,就主动问玛尔斯要不要一起离开,而玛尔斯只以沉默作为拒绝。
后来克莱德再次回归课堂后,玛尔斯破天荒地找到他对当时的事道了歉,还表示以后愿意和克莱德一起逃课。
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要不是玛尔斯这会儿提,克莱德早就把这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克莱德有些无奈:“你还在意这件事啊?当时不是说好了吗,我不怪你,我们还是朋友。”
玛尔斯依旧低着头,或许是因为这个姿势的原因声音听上去有些闷:“嗯,我记得,以后不会再继续了。”
克莱德觉得玛尔斯这句话有些奇怪,但他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克莱德他们小组里,玛尔斯和埃德加尔关系比较好,而他是和撒穆尔走得更近些,后面还经常为玛尔斯的奇怪行事方式而对其有所提防。
要认真说起来的话,克莱德对玛尔斯其实说不上多了解。
想到这里,克莱德就有些愧疚。玛尔斯是真心想和他们做朋友,可他还无数次怀疑过对方。
克莱德和玛尔斯道了歉,让玛尔斯惊讶之余只赶紧说没关系,慌乱的样子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一国皇子。
说到这个,两人的神情都暗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虫皇瑞克斯,命不久矣。
届时玛尔斯要成为尼威尔斯的新虫皇,所面对的、所担负的东西是克莱德无法想象的沉重。
“对了,米勒克学院说今年的毕业晚会还是照常举行,”克莱德忽然想起这件事,转换了话题:“撒穆尔让我问你会不会参加?”
玛尔斯微微瞪大了眼睛:“撒穆尔问的?”
他们小队里,要数撒穆尔对玛尔斯的态度最糟,好几次气上头了差点直接动手。
克莱德知道玛尔斯在想什么,于是也笑了起来:“撒穆尔和我一样,都想和你道个歉。”
玛尔斯愣愣地点了两下脑袋,思索了几秒后才道:“我会去的。”
克莱德合掌:“行,那晚宴结束后你有安排吗?撒穆尔邀请我们一起去他的小楼。”
玛尔斯弯了弯眼睛:“嗯,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