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气急败坏地说道:“不知从哪里钻出个疯女人,一大清早的,骑着一匹马出去了。横冲直撞的,要不是躲得及,险些撞着我这把老骨头。”
登里笑道:“谁家女人又偷骑着马溜了?”
偶尔有女人偷偷骑着马回家忙些私事,再悄悄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老兵微微思索道:“看起来,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白白嫩嫩的,仿佛是浣衣局那个常来骑马的女人。”
登里心中一动,急忙问道:“你仔细想想,到底是谁?”
老兵道:“老奴看不清楚,只隐约看见她背上系着一个包袱,好像是要出远门的模样。”
登里没来由的一急,吩咐侍卫:“把浣衣局领事的叫来,赶快。”
侍卫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催马去了。
登里来到马厩前,下马,马夫接过缰绳,把马儿牵进去了。
不一会儿,蔡嬷嬷战战兢兢来到登里面前。
登里问道:“你是浣衣局领事?”
蔡嬷嬷点头称是。
登里微微沉吟,问道:“姝夫人在做什么?”
蔡嬷嬷惊慌地跪下,道:“正要回禀可汗,今天一早,奴才见夫人久久不曾起床,也不敢多问,直到刚才,才发现夫人不在屋里,连随身的衣物也不见了。奴才到处查找也不见夫人踪影,正在命人到各宫询问。”
登里心里一紧,急急问道:“你说连她随身衣物都不见了?”
蔡嬷嬷怯怯地道:“是不见了。奴才猜测,夫人是不是逃走了?”
登里大怒:“你这老蠢才,要你何用。”
登里大叫:“快,把马给我牵过来。”
马夫赶紧将刚刚如厩的闪电宝马牵了出来。
登里飞身上马,风一般疾驰而去。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她追回来。
这个女人,早不逃晚不逃,偏偏在他三番两次暗示情意之后逃跑,这是该有多么抗拒他。
登里心中,除了愤怒,还有一种挫败的感觉。
自己虽然身为堂堂可汗,富有一国疆土,在她眼里,却不值一顾,她甚至要逃离他的视线。这该是一种怎样的蔑视。孰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女人,捉回来,一定要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
登里怒不可遏,扬鞭纵马,沿着路径追赶下去。
来到一个岔口,他犹豫了。
两条道路,她会走那一条呢?
一条通往草原深处,另一条,通往大唐方向。
按照常理,她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大唐。当然,她也会猜到,追兵一定会这么想,所以,她绝不会选择这条路,那么,她一定会选择另一条路,借以迷惑追兵。
登里微微冷笑,小女人,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掌心。
他一紧缰绳,马儿走上了通往草原的路径。走不多远,他忽然吆喝住马儿。
且慢,他能这样判断,那个狡猾的女人就不会这样判断吗?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最不可能去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登里毫不犹豫,调转马头,沿着通往大唐的官道,疾驰而去。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风一般的速度,名不虚传。登里只觉得两旁的树木刷刷向后倒去。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登里远远看见,前方有一匹马儿,正在不紧不慢奔跑,马上那人,看背影,不是姝儿又是何人?
登里心中一喜,蓦地放下心来。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