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侯爷暗恨沐家女眷自此后会倍受冷落,禹京的贵妇贵女却恨不得皇家能冷她们个把两月的,有不幸染疾、家里死了人不好玩乐的,那真是祖宗保佑。
太子妃和毓华公主打起了擂台,这谁吃得消?
本来嘛,一位公主如何比得东宫?可太子康健有碍,公主却是皇帝的心尖尖,竖短横长、旗鼓相当。
太子妃气得脸都青了,她还当姬明笙说气话呢,没想到,真个与她同日办宴,舞开车马与她针锋相对。
“明明同胞骨肉,却拿刀来割血肉。”太子妃越想越气,与姬琅抱怨连连,“殿下疼惜姊妹,公主却不曾顾惜你这个长兄。”
姬琅奇道:“阿犀又不是泥捏的性子,你要拿她做筏子,讨好循规蹈矩的人家,还不许她与你你做对?”
太子妃气道:“殿下站哪一边?”
姬琅道:“不过就是论事。”
太子妃冷笑道:“殿下往日待她的用心,可算是喂了狗。”
姬琅便又道:“阿犀得阿父阿娘的宠爱,也不止我一个手足兄弟,情好之时,亦不过锦上添花,指望她感激涕淋百依百顺不成?”
太子妃怒道:“殿下云淡风轻,好似事不关己,倒像我小气多怨言。”说罢,掩面低泣怒气冲冲地告退。
“蠢货。”姬琅将手中书卷一丢,俯身喘气。
缪内侍忙轻抚他背,劝道:“啊呀,好殿下,夫妻拌嘴,哪值当生气。”
姬琅接过一旁小内侍送上一盏温水,吃了一口,道:“她想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她不想想,阿犀何尝是个无有还手之力的可欺之人?敢做初一,便有应付十五的准备,抱怨何用?”
缪内侍心疼他日受煎熬又可靠之人分忧,道:“太子妃眼里见情……”
“哈哈。”姬琅忍不住大笑几声,“伴伴休拿我当稚童哄。”他与太子妃同船同向,心却不是一条的,情不情的,更是荒谬无比。
缪内侍眼中含泪,他心里也有些怨姬明笙,自己兄长苦捱着,退一步又何妨?非要争这一口气。自家殿下纵有过分之举,那也是无有退路的缘故,说句大逆不道的,将来不管谁承了这天下,她姬明笙总有一世的荣华富贵,担待些于她只有好处,无有坏处。
姬琅笑起来,轻摆了下手:“我行苟且之事,岂能奢望他人一如既往。”顿了顿又道,“磬儿哪去了,不能再让他老是和他娘亲待着。”他本不愿太亲近儿子,就怕死离之时不能闭目,眼下倒转了想法,妻子的心性不利儿子成长。
缪内侍一面欣喜他肯亲自指点小皇孙,一面又他会劳损心力,道:“听闻圣上有在民间寻着一位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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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琅打断他:“阿父寻来的神医难道还少了?”东宫里头的医生,哪个不是高人神医?通力合作之下也不过将将吊着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