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阳突然道:“我也想成婚了。”
沈嘉清诧异地看他一眼,表示不理解。
对着谢岑夫妇磕了三个头之后,温梨笙站起,与谢潇南面对面,只听:“夫妻对拜——”
她的心猛地剧烈跳动起来,目光隐隐看到谢潇南的衣摆,随着指引三鞠躬,一声送入洞房,这才算是结束。
在一片震耳的贺喜声中,温梨笙就被下人搀扶簇拥着走出正堂,然后往着后院走去,谢潇南就走在她身边,两人的鲜红喜服在后院百花之中也是一抹最为绚丽的颜色,八月的风吹来,已经没有盛夏的闷热,带着些许清爽,卷着纷纷扬扬的花瓣从上头落下来。
一些落在温梨笙的喜帕上,一些落在谢潇南的肩头上,卷着轻轻飘起的衣摆,仿佛铺出一条漂亮的花路来。
谢潇南接下了其中一片花瓣,然后去牵温梨笙的手,将花瓣送到她的掌心里,温梨笙因为他这个小动作,遮在盖头下的唇忍不住勾起来。
谢府的后院她早就熟悉,被扶着走了许久后才停下,谢潇南就将她送到门口,站在她面前低声说:“我还要去前院招待宾客,晚些时候再回来,房中有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你若是饿了就先吃点。”
温梨笙点点头,而后被婢女扶着跨过门槛,进了庭院,穿过院子送到了铺满大红颜色的新房之中。
自此,温梨笙的忙碌算是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就在房中等着就好,而谢潇南却还要在前院招待一波又一波的宾客,知道月上柳梢头才卷着一身酒气回到房中。
温梨笙本来就起得很早,加之她自己等在房中也极为无趣,没多久就昏昏欲睡,给鱼桂打了个招呼,让她盯着谢潇南何时回来,自己则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等宾客散尽,谢府又重归宁静,谢潇南喝的酒不少,但没有到大醉的地步,步伐也较为平稳,披着月光回到了庭院中。
鱼桂老远就瞧见他回来,进屋喊醒了睡着的温梨笙,刚在门外站好,就见谢潇南进院子里来,摆了摆手,将所有下人都撤了出去,鱼桂自然也不例外,跟着人一同出了庭院。
谢潇南进屋时,就看到温梨笙坐在床上,似乎是歪着头,喜帕的左边低了一截,勾着背看起来极累。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而后走进去将门关上,到拿起桌上放着的挂了红绸的喜秤杆,轻轻挑起温梨笙盖在头上的红盖头。
最先露出的是洁白的下巴,然后是鲜艳的红唇,挺翘的鼻尖,再往上就是缠着些许困倦的眼睛和一双细眉,一张精致妆点过,又因困意显得有些娇憨的脸,终于出现在谢潇南的视线里。
温梨笙眨了眨眼睛,抬眸看他,墨色的眼睛里都是惺忪的睡意,声音懒懒的,似带了些许抱怨:“你怎么才来。”
谢潇南把红盖头摘下来,又动手拆她发上的凤冠,说道:“前院的客人总缠着我敬酒,脱不开身呢。”
温梨笙乖巧的坐着让他拆解:“我都困死了。”
谢潇南笑了一下,没有应声,几番动作才将沉重的凤冠给摘下来,放置到桌上,到了两杯酒端到床前,递给她一杯:“来,喝了这杯酒就让你睡觉。”
温梨笙接下酒盏站起身,伸长了胳膊与他的手互挽,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口气全灌进嘴里。
这酒不烈,但到底也是酒,一口灌进去温梨笙立马就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小脸咳得通红。
谢潇南放下酒盏给她顺了顺气儿,还笑:“喝那么着急干什么?”
温梨笙被呛得难受,咳了一会儿眼睫毛都湿漉漉的,看向谢潇南时显得有几分可怜兮兮的,看得谢潇南心头一软,整颗心都躁动起来。
“咱们喝完了酒,就可以睡觉了是不是?”温梨笙问道。
谢潇南喉咙轻轻滑了一下,点头:“对。”
温梨笙就开始解衣服上的盘扣,这一层层的嫁衣,穿的时候就极为麻烦,要解下来自然也是不容易的,才解了一件外衣,温梨笙就解不开了,有些着急。
谢潇南就拂开她的手,说道:“你坐在床上,我给你解。”
她赶忙跑去床上坐着,仰起头让谢潇南给她解扣子。
谢潇南先是洗了洗手,然后耐心地将她的盘扣一个个解开,将好几层脱完才露出了雪白的中衣,隐约能看见温梨笙精致白皙的锁骨。
正当温梨笙想起身喊下人备水的时候,谢潇南先开口说话,被酒意蒙上一层水雾的黑眸看着她:“现在就要睡觉吗?”
温梨笙不明所以:“晚上了,不睡觉干嘛?”
谢潇南轻笑:“说的对。”
话音一落下,他就弯身低下头,将唇覆在温梨笙的唇上,含住了殷红的颜色,在她微微睁大眼睛,尚是惊讶的神色中,往前一压,抱着她翻进了榻中,床帐垂下,遮住了里头的潋滟春色。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