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上官家的事突然爆出,现在奚京呈风雨欲来之事,谢岑与谢潇南忙到很晚才从皇宫里出来。
谢府的主子就谢潇南一家三口,所以下人也不多,一办宴席后院的下人几乎全去前院忙了,显得周围安静又冷清。
温梨笙因着前院人多,就老老实实在后院的海棠花树下坐着,时不时有花瓣飘下来落在她面前,被她伸手接住放在自己的衣裙上,不一会儿裙子上满是花瓣。
正当她玩得开心时,忽而一道充满怨恨的声音传来:“温梨笙!”
她转过头,就见上官娴正往这边走来,她的脸依旧美丽,衣着和装饰都很素雅,面上却没有之前那么精致的妆容了,双眼有些红肿。
她狠狠地瞪着温梨笙,面上因为怨毒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
温梨笙觉得有点好笑,“你找来这里干什么?”
鱼桂见她来势汹汹,上前两步挡在她面前,以防上官娴的靠近。
上官娴走到近处停下,愤恨道:“温梨笙,我上官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
温梨笙见她似乎是来理论的,于是站起身来,衣裙上的花瓣洒落一地,她反问道:“我做什么事了?”
“你还在装什么?千玉门是不是你派人炸的?”上官娴指着她大声喊道。
温梨笙勾着唇角笑,“不是呢,你找错人了。”
上官娴没想到她居然会否认,一下子激动起来:“上官家在奚京多年,无人敢在千玉门中胡闹,你昨日白天砸的楼,晚上就炸了,不是你还能有谁?”
温梨笙耸耸肩,“你亲眼看到我炸了吗?”
上官娴当然没有,但这千玉门肯定是温梨笙炸得,只是事发突然,昨夜上官家得到消息匆忙赶去的时候,谢庚已经带人将现场全部拦截,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温梨笙所炸,只要她矢口否认,这事就赖不到她头上。
温梨笙的笑容在她眼中变得充满邪恶,可恨无比,上官娴的情绪没绷住,恨声道:“你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竟也能做这些泯灭良心的事,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温梨笙笑容渐冷,“原来你也相信因果报应,那你可知上官家现在遭遇的事,就是你们该得的报应?”
上官娴顿了一下,还没接话,就听她又说。
“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上官家害了多少人你们心知肚明,那些藏在千玉门楼下的黑粉菌是多少鲜活的生命,怎么你们上官家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温梨笙放缓语气,好像真的十分无情似的,“上官家,就活该如此。”
上官娴哪里听得进去这些道理,只想着此事一旦暴露,皇上为了脱干净定然将所有罪证都钉在上官家身上,犯下如此大事上官家能活命的又有几个?
她这个上官嫡女,最好的结果也怕是要贬为贱民,流放边疆,不得再入奚京。
这一切都是拜面前这个人所赐。
“你怎么会知道千玉门楼下藏的有东西?”上官娴不可置信问。
温梨笙神神秘秘道,“这是天上神仙给我的指引,让我特地来制裁作恶多端的上官家,于是我便从沂关郡来到奚京。”
上官娴面上浮现惊吓,心中害怕起来。
随后她便意识到这是温梨笙信口胡说的,千玉门下的秘密,只有可能是谢家发现,然后授意温梨笙去炸楼,这才将所有事翻出来。
上官娴平日里锦衣玉食的娇养着,哪里曾面对过这种情况,想到父亲半死不活重病在榻,兄长焦头烂额整夜没有归家,家中哭嚎之声一片,俨然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她心中恨意越发浓郁,看着温梨笙只觉得滔天怒火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