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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冬天。
干净洁白的病房中,消毒水味道很重,陈奕川宽阔的脊背靠在椅子上,透着几分疲惫。
守着眼前的人已经很久,他拧起眉心朝助理发话:“消毒水的味道太重了。”
助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可能是为了掩盖——”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低头道:“我去安排新房间,但是具体要看陈小少爷的情况。”
走出病房,助理松了口气,快步走着。
程梵被送来时,身上满是血迹。纵使见惯了大场面的医生,都瞠目结舌,叹息很久。
幸亏,这条命被保住了。
为了掩盖血腥味儿,病房的消毒水味道才重了一些。
很快医生团队匆匆赶来,为病人检查完身体特征后,挪动病床向新的房间。
新房间规格和总统病房相同,但采光更好,医生贴心地摆上淡雅的植物和花束,将窗帘里侧的薄纱拉上。
从始至终,陈奕川沉着脸神色凝重。
病床上的人叫程梵,是他走散将近二十年的亲弟弟陈溪屿。这么多年来,他几经周折,费尽心力,就当他终于查到真相,匆匆赶到时,却发现他的亲弟弟从四层阁楼坠落,而罪魁祸首程家,正准备处理掉。
想起这件事,陈奕川气得手指握拳,骨头咯吱响着,恨不得当场撕碎那帮畜牲。
他的弟弟,明明还有呼吸,却要被那帮畜牲不管死活送进火葬场,就此掩盖害人的真相。如果不是他先到一步,这辈子他再也不可能碰见他的阿屿了。
他拿起电话,声音冰冷:“程家人都扣下了吗?”
下属道:“扣下来了。”
陈奕川:“包括出事那天,在黑轿车上的程安?”
下属:“是的。”
陈奕川:“按照计划处理这些人,顺便查一下那层阁楼窗户是被谁动了手脚。”
下属:“明白。”
陈奕川撂下手机,眼眸中涌动着没有温度的寒光。
他要这些人,付出万倍的代价。
距离陈溪屿被找回已经一周,陈奕川为他办理了姓名更正,希望他醒来时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陈锦懿在一周前已经从国外赶回来。
因为接连失去两个孩子经受不住打击,在几年前她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并不记得有陈溪屿这个儿子。
经过陈奕川百般提醒和心理医生的治疗,她慢慢接受了这件事,积极吃药试图想起年轻时候那段被她遗忘的悲伤岁月。
陈奕川将办公室直接挪到病房,时刻守着程梵,唯恐他醒来后第一面看见的不是亲人。
医生说,程梵除了有外伤,体内还有一些毒素,具体原因是因为一种特效药引起。那种药在国内禁售,属于违禁药品。长期服用会导致智力下降,行为异常。所以这些天,医院也在清理陈溪屿体内的毒素,让他尽快恢复正常。
又过了一礼拜,在陈锦懿与陈奕川聊天时,病床上的程梵,手指微微颤动,仪器发出警报声,陈锦懿连忙唤来医生为他检查。
检查完毕,医生欣喜道:“病人一切正常。”
这时,程梵也缓慢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两个陌生人的面庞。身体的疼痛袭来,他痛得倒吸着凉气,十分畏光,用手指挡着眼睛,表情既害怕又痛苦,对两人充满敌意。
两人看见程梵这副模样,心脏像是被针狠狠扎着,尤其是陈奕川,程家几口在他面前死一百次也难解他心中恨意。
陈锦懿坐在病床前,不停地安抚程梵的情绪。她的手掌很软很轻,眉目又温柔,很快让程梵放下戒备。
“阿屿,我是你妈妈。”
程梵瘦得厉害,几乎是皮包骨头,纤细的脚踝处一点肉都没有。
听见妈妈这个词,他轻轻抬起头,学着她念了一句:“妈妈…”
陈锦懿瞬间泪目,连忙点头:“对,是妈妈。妈妈和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程梵直到这时才慢吞吞地看向陈奕川,警惕打量。
他不敢相信,他从阁楼掉下去前,才刚知道自己被领养的真相,而醒来后,亲生母亲和哥哥就找到了他,要把他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