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有些沉默,她原本只想卖一波惨,没想过他会帮她疗伤。
“谢谢。”
边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发善心,他被困在石像里那么多年,每日都汲取着山村里的暴戾之气,浑身的能力都来之不易,竟然还分出一点儿去给她疗伤。
或许是那些伤势太刺眼,隐约唤起了他的某段回忆:熟悉的村庄,有个背着包的年轻人路过,画面再一转,就是女人凄惨的哭声与惨叫声,混杂着藤条的抽打声。
边桓使劲地摇摇头。
记忆太碎片,他不太能捕捉到所有的画面,只记得自己被困在石像里,日日夜夜地吸收怨气与恶意,浑浑噩噩度过许多年,等到终于能挣脱出来时,那些记忆深刻的熟悉面孔已经全部不见了。
就在他焦急烦躁之时,一具柔软的躯体突然钻进他的怀里。
“谢谢你。”白筱又重复了一遍,她主动捧起邪祟的脸,毫无章法地亲吻着他的面颊,“你跟我一起离开村庄好不好?”
边桓神情冷漠,但面皮之下却一片火热,他不耐烦地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俏面,心里不断地寻思着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亲到他的嘴上。
“你没法离开。”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人不会放你走。”
刚才闪过的回忆里,有个特殊的画面——好几个女人穿梭在山林里,整整逃了一夜,在天亮之前,被一群举着火把的村民找到并追击。
白筱忧伤地望着他:“你不能帮我逃吗?”
他从来没在她的面前掩饰自己,她也没问,但两人都知道,这其中坐着一个非人的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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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冷笑一声,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不就是亲过几次嘴,等她跑了,这里岂不是又只剩下他一个?
白筱眼底的期待沉寂下来,片刻后,又默默地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鸡汤喝完了,你回去吧。”
“我是孙家买回来的媳妇,虽然丈夫已经死了,但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尽。那老太婆起夜,看到家里没人,肯定会生气的。”
她变脸变得太快,边桓很是不高兴。
此时此刻,他产生一种微妙的错觉——他好像是插足了别人的感情,变成一个奸夫,还要顾忌姘头的夫家,到点就该离开。
这太荒唐了。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确实亲了别人媳妇的嘴。
邪祟难得地有些心虚,默默地站起身,顺从地离开偷情的土院。
无人看见的夜色里,墙角下的老头已经死得透彻,丝丝缕缕的黑烟从他的体内冒出,再钻回边桓的身体。
钻回去的下一秒,邪祟的眉目间流露出几丝戾气。
他突然很烦躁,心底荡起一股莫名的冲动,看什么都变得不顺眼起来。
血。
想要见血。
想要杀光这个村庄里的人,最好是让他们凄惨地死去,死得千奇百怪最好。
边桓被这种冲动驱使着,朝着房屋聚集的方向走了好几步,直到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外,才突然反应过来。
进去,还是不进去?
邪祟难得有些纠结,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一天解决一个,这样的话,乐趣能维持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