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谍报员自暴自弃地想着,反正这里也没人知道他是什么鼎鼎有名的超越者,就算是身为老师的身份,也不必在学生面前惺惺作态,他本来也只是因为实在有点不适应——从他醒来后,保罗甚至可以说是长在他身上了。
但谁能拒绝魏尔伦这样的悲伤的表情和这样情真意切的话语呢?
反正兰波拒绝不了。
“真的很抱歉,保罗。我又犯了老毛病。”
“不,也是我有点太情绪外露了,忘记了你的教导。”
魏尔伦垂下眼,
“阿蒂尔说的是有道理的,在外人面前这样做实在是不太合适,我也会尽力克制在外的动作。但在两人相处的时候,阿蒂尔可不可以不要推开我,我只是真的……非常害怕。”
是他让保罗这么没有安全感的。
兰波觉得心脏像是浸入了刚开始发酵的葡萄酒,酸涩地冒着密密麻麻的气泡。他走到魏尔伦面前,俯下身,怜爱地亲吻了人造神明的额头。
然后——答应了以后每天都会有晚安额头吻。
半夜,其实不太需要睡眠的灵魂体低头看了看环在腰上的手臂,总觉得今天的谈话实在是有哪里不对。
“唔……阿蒂尔?”
“……没事,睡吧。”
算了,保罗独身一人的那些年没有自己的教导,也没经过多少成长,还算是孩子。
兰波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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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高的教师要出的任务一般不多。
被针对的情况下论外——从灵峰回来之后,魏尔伦和兰波的任务量虽然赶不上五条悟和夏油杰,但也基本两天一个。
今天的辅助监督果然又是他啊,魏尔伦瞥了一眼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的加茂良信,总觉得这人已经被放弃了。
不过无所谓,再怎么无关紧要的卒子,都能在兰波手下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辉’。
缩成极小的金色立方体,呆在魏尔伦耳朵上伪装耳钉的兰波轻轻动了下身体。
“嗯,今天会弄好的。”
“?”
加茂良信疑惑地四处张望了一下,
“魏尔伦老师在跟我说话吗?”
“啊,是耳机,和亲友在聊天。”
魏尔伦指了指耳朵,微笑着坐上车。
“哦哦。”
车子平稳地行驶到了地点,加茂良信落下账。
“说起来,加茂监督,为什么一直离我那么远呢?”
魏尔伦没有急着去把今日的目标祓除,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向加茂良信,
“难道说,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金发的北欧神明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还是说,有什么人告诉加茂监督,我的术式其实是‘触之即死’一样的必杀技?”
危险!!!
加茂良信果断地转身就跑,但脚步却没有听话。
迟钝的疼痛和心口处绽开的血花一起到来,加茂良信低头,迷惑地摸了一下胸口。
在他的身后,一颗小小的黄铜色弹珠,叮叮当当地落地。
……
“抱歉阿蒂尔,我尽力控制穿透的力道了。”